我想我这一刻肯定获得了什么神奇力量,我竟然还有时间去看车里的人,事实上也看清了,那人头戴着黑色大帽子,一幅宽大的黑色眼镜遮住了半张脸,最郁闷的是还戴了口罩,这么说来其实我什么都没看清,但他很瘦,坐在驾驶座上,像个干枯的人体标本,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我想起婆婆生日那天晚上遇见的黑衣人,我笃定这人就是她,她又出现了。
婆婆趴在地上大声申银着,段正阳冲过来,第一时间抱着她,关切地问:“妈,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脚……脚崴到了,疼……疼……”婆婆靠在段正阳的怀里,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咧着嘴直抽凉气,我看着段正阳因焦灼而略扭曲的脸,心里一阵悲凉,还是妈重要啊。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段正阳抱起婆婆才想起我,“蔓蔓,你没事吧?你稍等,我把妈送上车,再来扶你。”
“不用了,你送你妈去医院吧。”呵,我就差躺马路中间了,等你来扶我,我都被汽车轧成肉泥了吧。
我挣扎着爬起来,这时候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帮忙扶了我一把,关切地问我有没有事,我活动了下手脚,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就告诉他没事,并谢了他,他客气两句就走了。
没什么大伤,只是手掌心擦掉了一大块皮,钻心地疼,我心想没伤没残就好,这点小伤就别矫情了,这么惊险的遭遇我还能胳膊腿齐全地站在这儿,都仰仗着我田家祖宗保佑啊,啥也别说了,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路人纷纷指指点点,过往的汽车也停下来围观,都在议论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我想想刚才,背后也是一身冷汗,心里暗暗骂自己,田蔓,你还真是不怕死,你要是为了那个变态老太婆把自己玩死了,谁会为你伤心,还不是你自己爸妈,你婆婆保准不会掉一滴泪,想到这个,我心里一阵后怕,又为自己的英勇不值。
段正阳把婆婆抱上车,又回身来扶我,看到我手掌的伤口,一脸心疼,然后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蔓蔓,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