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悦是我们的同乡,国内一所著名医科大学本硕连读,毕业后在本市市立医院里担任主治医生,他的科室主任是爸爸在单位里老领导的儿子。
朱子悦当时刚刚考取美国的公费留学生,学习生物工程。他个子很高,但长的并不算帅,家境也一般。他比起小白不算优秀,但比起王雷,简直就是男神了!
王雷那阵子像发了神经一样,几乎每天都在所里等着我下班,然后开着车子载我回家,有时开玩笑说要请我吃顿烛光晚餐,有时说周末请我到海对面的岛上去玩,有时要求去我家里吃饭,但从未实施。
突然有一天,他戛然而止,重新沉浸于工作之中,再见到我时,眼神变得木然,犹如陌路。
朱子悦一直是个宅男,宅的厉害,从不逛街没有QQ不知KTV为何物,买东西直奔主题,联系人只用电话,就是算是上网也只看与专业有关的内容。
他说我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
初恋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初恋的人们会不顾一切的付出,因为只有初恋才是没有功利的,真正的心动。
我的父母非常满意,朱子悦在市医院时的月收入在一万元左右,博士毕业后如果回国的话,月收入会很容易突破两万元,而如果不回国,前途则更加不可估量。
只要他们满意,我无所谓了。正如元稹写的那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从懒回故,半缘修道半缘君。
小白,我恨你,你让我丧失了爱的力量。
我同意与朱子悦交往以后,每天下班以后,麻木的随着他认识自己的亲友。他出自书香门弟,姐姐在上海一家出版社工作,弟弟也在本市打工,是一所工厂的研究人员,大伯在本市做生意,很多亲戚都在本市工作。姑妈、舅舅、姨妈、大表哥、二表哥……晕。
说实在话,我对朱子悦的感觉很淡薄(甚至不如王雷,那家伙起码还有点讨厌),只是被动的随着他往来穿梭,看着他如获至宝的向亲朋好友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就要结婚了!”又不好意思表示反对,随着时间的推移,逾发的骑虎难下。
九月初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一丝凉意,因为我所在的城市是一座滨海城市,所以昼夜温差并不大。当时这座城市的公共交通不发达,我和朱子悦吃完晚饭刚刚九点多,大部分公共汽车已经停止营运,而饭馆所在的地方较为偏僻,出租车很少。我们沿着滨江大道向较为繁华的方向走去,期待能在那里拦到一辆出租车。
由于脸上痘痘多的原因,我的包里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药和化妆品,有些沉重。我把包包从一个肩膀变换到另一个肩膀,朱子悦见状,连忙伸手道:“我帮你拿着吧!”
我从肩上把包包取下,递给他,心里一阵温暖,不由自主的偎依在他身上。
包包挡在中间,影响了我们的亲密,朱子悦把包包从右肩换到左肩。正在此时,一阵摩托车的油门声轰然响起,正当我们准备回身查看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自后面冲过来,朱子悦一个趔趄,肩上的包包被摩托车后座上的歹徒硬生生的夺去了。
朱子悦站稳了身子,摩托车尚在我们面前加速,朱子悦立即迈步向前追去,正当他迫近到摩托车跟前的时候,突然放慢了速度,眼睁睁的看着劫匪扬长而去。
“怎么了?”我穿着高跟鞋,气喘吁吁的追上他,问道。
“那小子有刀?”他心有余悸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