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温尚雅开车到了公车站，叫秦扬上车。
秦扬一上车，把一个信封递给温尚雅。
“是什么东西？”温尚雅开动车子，没有接。
“姜梅赔给你的钱。”
“你找到她了？她肯赔多少？”
“一千块。”
“一千块？开什么玩笑，还不如不赔嘛。”
“尚雅，这一千块是姜梅在夜里一家挨着一家去求朋友借的。她不是不赔，更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她根本没能力赔那么多的钱。”
“我不听苦衷，只在乎结果。我已经请了估算师，这次损失一共是十三万八千五百。估算师签名的档就在后座，你若不信，可以拿起看看。”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一千就算姜梅已经履行赔偿债务吧。其余的钱，我赔就行。”
“你赔？十多万，等于你一年的薪水了。你想今年都喝西北风啊？秦扬，好人不是随便就能做的。你替她还了钱，你得到什么？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原本我就该负起一半的赔偿责任。现在只不过把另一半也赔了。虽然我什么也没得到，不过至少可以不让一个孩子跟着妈妈走南闯北的挣钱还债。”
温尚雅把车停在路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字，完了就递给秦扬，“既然你要做英雄，那就签了它吧。”
秦扬接过一看，是张欠条。上面写着：姜梅在工作期间，打碎雇主温尚雅家中晚清道光年间青花瓷一个，经专业估算师鉴定，损失价值为十万。现应秦扬要求，把债务转移，由他独自承担。因此秦扬须赔偿温尚雅十万元人民币整。还款期限为一年。立据为证。
秦扬说，“怎么不把墙壁的损失写上？”
温尚雅说，“算了，那墙壁的颜色我早就看腻了，就趁这个机会，换新的。”
秦扬在欠条上签了名。
温尚雅把欠条放进钱包夹层里，说：“秦扬，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债主了。你可别赖账啊，要知道，现在的欠债人可比债主还嚣张的。”
秦扬说，“我不会食言的，多谢你给了一年的还钱期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