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婚,却发现自己怀孕了(348)

时间:2016-07-11 17:40:56 

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她微微吸了口气。

时景的父亲早就安排好车子来接他们,拿着行李直接就上车去医院。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她觉得心一晃一晃的,有种恍恍惚惚的失重感。

时景在一旁,微薄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似随意,却更像无力。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生老病死,尽管科技在发达,也还是有人类所不能掌控的事情。

车子开得很快,她觉得自己身侧的手都在发抖,她的预感并不是很好。

下车的时候时景还绕过一旁,帮她拉开车门,抬手挡在车顶上面防止她碰到头,她看着他钻出了车子,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啊景。”

她很少这样喊她,除了在双方父母面前,他们喊对方从来都是一个陌生的称谓,有时候是一个“喂”字,有时候干脆称呼都没有,因为那么一间屋子里面,就他们两个人,一旦一个人出声,必定是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时景大概也没有想到,侧头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怔忪过后对着她点了点头,两个人默契地抬腿走进医院。

“爸。”

“爸。”

他们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时景的爸爸站在走廊外面,来来回回地踱步,手上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苏慕染对自己的这个公公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唯一有的印象大概就是不用怀疑时景不是亲生的,两个人长得很像,就连表情都很像。而根据时景妈妈的透露,两父子就连性格都是极度相似的。

她每一次见到时景父亲对方都是一副严肃的大家长表情,虽然不至于很严厉,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让人在他跟前忍不住就乖巧崇敬起来。

可是现在,时景父亲就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看到他们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苏慕染却觉得,那一眼,已经说了很多了。

她感觉到身侧的人不对劲,慕染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抬头看着时景,“啊景,你陪着爸爸,我去买些吃的。”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半响,才点了点头:“快点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有暗下来,时景坐在手术室外面,一只手撑着额头,两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面紧紧地握成拳头,而时宇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慕染将食物都放到一只手,弯腰蹲在他跟前,空出来都是后覆上他膝盖上的拳头,“爸爸呢?”

时景松开了当着眼眸的手看了她一眼,哑着声音开口:“出去抽烟了。”

谁也没有料到,不过是术后一个多月的事情,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敢让自己奔溃:“我买了些粥,你没吃什么东西,吃一点吧?”

她的声音很轻,柔软得就好像是吸了水的棉花一样,可是在这静寂的走廊中,还是可以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时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她直接起身坐到他身旁的座椅上,抬手取出一份粥,打开搅拌了一会儿,抬手碰了碰身侧的人:“吃些粥吧。”

之前在公寓里面她煮的面时景都没怎么碰,从中午到现在,她猜测他也是什么都没有吃。

他侧头看着她,却什么都不说。

苏慕染抿了抿唇,抬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你胃不好,还是吃一些吧。”

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却张开嘴顺着她一勺勺地喂着吃了一碗粥。

手术室上方的灯转色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赵敏的情况很不好,尽管医生已经尽量往乐观的方向说了,可是大家都能能够听出来,很不好。

赵敏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时景想要联系北京的医院,却被他父亲阻止了,苏慕染站在他身侧,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让自己哭出来。

苏慕染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口外面,看着里面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赵敏,她有些不能够接受。

放了谁也接受不了,不过半个月前还和自己好好一起逛街说笑的人,突然之间就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她公公穿了防护服,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刚毅的脸上现如今只剩下疲倦和迷茫。

时景说出去走走,可是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苏慕染有些放心不下,打着手势和唇语跟时宇交代了一下,就出去找时景了。

她找到时景是在医院一片疗养区,垂垂落下的夕阳在他的身后拉出一大片的绮色,他顺着光背对着她,她只看到他背部挺直,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面,一侧的垃圾桶上堆满了同一个牌子的烟头。

苏慕染只觉得心口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难受得她鼻子都发酸。

周围都是一些出来锻炼放风的病人,大概是天色有些暗了,家属都扶着推着他们往里面走,这一片显得有些荒凉。

两个人做了两年夫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时景,在她面前,时景就好像从来都不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他可以很镇定自若地在对头抢了公司的一个重大的合作之后重新地策划反击,可以在她说离婚的时候风淡云轻地应承着。

时景是真正的强大,而不像她,一切都是假装的。

可是现在,他迷茫慌乱得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从a市到c市,他一路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出来,他在害怕,就像是他在飞机上说的:我很怕,慕染。

她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腿将两个人那两米多的距离走完,走到他身后,抬手抱着他腰身,压着声音低低地喊道:“啊景。”

时景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只是扔了手上的烟头,抬手覆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扣着。

“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不要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妈会心疼的。”她其实想说,我和妈会心疼的,却终究不够勇气,做到如今,她已经是冒着很大的勇气了。

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她不知道两个人在那儿站了多久,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漆漆的天色。

许久,时景才动了动身子,抬起手将她的环在他身上的手拉下来:“我们进去吧。”

苏慕染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抬起腿跟着他一步步走进医院。

赵敏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十一点多才清醒过来的,那时候她和时景被时宇赶去酒店休息。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时景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眉头紧紧皱着,双眼紧闭地还在睡觉。

苏慕染知道他好不容易睡着,不敢吵醒他,幸好手机就放在她身后的床头柜面上,她反手摸了摸就摸到了。

一看来电显示她就知道是时景爸爸了,她低低地喊了一声爸,对方就开口说明一切,说赵敏醒了,想见他们两个人。

她电话还没有挂,抱着她的人就动了动,一抬头,就对上时景的双眸,他看着她,没有开口,直到她挂了电话,才哑着声音说话:“妈醒了?”

她点了点头,起身坐了起来:“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两个人穿了无菌服才进去监护室,医生站在一旁,看到她们点了点头,就将空间让出来给他们。

赵敏的状态很不好,看到她们勉强笑了笑,可是看起来却很吃力。

苏慕染只觉得难受,强忍着喊了一声:“妈,我们来了。”

赵敏吃力地点了点头,一侧的手缓缓地抬起来,苏慕染意识到她要干什么,连忙伸手过去:“我在,妈。”

时景在一旁也伸手递了过去,赵敏这时才松了松嘴角,“啊,啊景,慕染,妈大,大概,看不到你们为人父母了。”

她说话很吃力,顿了顿才能够继续开口:“我这一次大概,大概是不行了。我,我只想你们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苏慕染眨了眨眼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妈,我们会好好的。”

得到苏慕染的保证,赵敏将视线落到时景的身上,很明显是在等他开口。

时景一脸的面无表情,苏慕染看得难受,没几眼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被赵敏握着的手。

“妈,我保证,我会好好对慕染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就像是那姑苏城外的钟声一样,直直地敲在苏慕染的心上。

赵敏点了点头,看着时景:“啊景,我想和慕染说几句话。”

谁也没有拒绝,退出了这片空间直接留给赵敏和苏慕染。

赵敏说话很吃力,说得有些慢:“慕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啊景他的性格很不讨喜,你不要和他计较太多。但是,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不是没有的担当的人。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赵敏何其聪明,她和时景的问题,她一眼就看出来,之前没有说,大概也会为了照顾她的面子。

苏慕染只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眼眶又热又烫,咬着唇,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妈,对不起。”

赵敏看着她虚弱地笑了笑:“傻孩子。”

因为刚刚醒来,医生并不允许赵敏和他们说太多的话。

回去酒店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时景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伸手想要掏烟,但是又好像想起什么,最后还是松了手。

苏慕染看着想要让他好受一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地去收拾自己。

她的情况很特殊,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希望时景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和担心她。

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时景站在那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苏慕染抬起手想要唤他说几句宽慰的话,手伸到一半,却怎么都拍不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陪着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凌晨三四点的c市一片寂静。

赵敏最后还是没有熬过去,接到电话的时候时景回头看了她一眼,苏慕染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一眼。

可是时景是什么人,不过是一秒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拉着她往医院赶。

赵敏是在他们到了之后才走的,走之前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将时景的手放在她的手上,用尽了力气去握住。

苏慕染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两年来和赵敏相处的点点滴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够奔溃,就是是半点奔溃的苗头都不能够冒出来。

看着赵敏被盖上白布从病房推出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时宇跟在那推车的后面,不言不语。

苏慕染下意识地看向时景,他定定地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她抬手抱住了他,时景微微怔了怔,随机也抬手紧紧地锢着她。

他有些用力,手臂落在她的腰上就好像两根铁棒一样,箍得她有些发疼。

“我没事。”

身体微微动了动,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面,侧脸紧紧地贴着她的侧脸,苏慕染被上面长出来却又未被打理的胡渣弄得有些发痛。

点了点头,想要开口,结果只能够用鼻音哼出那么一个音节:“嗯。”

下葬的那一天a市的天气万里无云,时景一脸无异地接待着前来送行的亲友。

所有的在牧师的话语中尘埃落定,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时景仿佛变得更加的沉默。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她看了一眼时景,抬头将眼泪逼了回去,才缓缓开口:“想吃饭还是面或者是粥?”

他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到:“粥吧。”

得到回应后她没有再说什么,进厨房准备煮粥。

粥煮开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她走出去打算让时景去洗个澡再吃粥,却发现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事情来得太快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时景更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不过十多天还见着的母亲,突然之间就天人相隔了。

这段时间大概是她们结婚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觉得两个人是夫妻,尽管时景从来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示过,可是她还是能够从他越发的沉默中知道他的脆弱和无助。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所依赖,那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拥抱,那样的力度以及那不可抑制的颤抖都让她觉得自己终于触碰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口。

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时景整个人却好像一下子过了十年一样,她看着他茶饭不思,看着他不言不语地站在窗口前沉默,看着他半夜坐在床边沉思,只觉得满心口的心疼,却又那么低无能为力。

她走近了几步,蹲在沙发面前,他额前长长的碎发盖住了半个额头,下巴的胡渣也长出了将近一厘米的长度,十分的明显可见。形象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凌厉干净,而此刻,他静静地闭着眼睛,苏慕染看着他,连伸手叫醒他都觉得心疼不已。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了。

时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听到客厅的声响,动手将厨房里面有些凉却的粥煮热,出去的时候时景不在客厅,她怔了怔,隐隐听到浴室的水声才松了口气。

玄关处还放着她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提醒着一个星期前她所坐下的决定。

苏慕染看着那两个行李箱只觉得太阳穴隐隐地发疼,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就连时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也不知道。

“怎么了?”

这是那么多天来时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话,她微微一愣,回头看到时景围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正擦着滴着水的头发。

她一时之间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啊?”

他的视线顺着她之前的方向看了过去,落在那两个行李箱上眉头一皱,再转回落到她的脸上:“有些饿了,厨房有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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