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女人搞不定的反应,周绍霆似乎早有预料,换上了不容置疑的语气,“就这样吧。你若觉得不方便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来告诉他好了。”晓湜抢着应下,转念一想,又疑惑地问道:“可,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周绍霆并未理会她的提问,只说:“好,那明天见。”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晓湜拿着手机愣在原地,直到保洁员来打扫她脚下的地板,才恍然回神,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帮忙。
保洁阿姨嫌弃地摆摆手,“不用不用”,说着三两下便拖净了地板。
晓湜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一袋惨不忍睹的吃食,很是心酸。寒冬妈妈一番心意腌的酱菜算是糟蹋了,两袋酥饼也摔了个稀碎。
唉,真像个魔咒!怎么每次那个人一出现,她就这么狼狈?
衡山路是上海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出自上世纪二十年代法国公董局的手笔,现在依旧保留着浓郁的异国风情。
沿街繁茂的梧桐掩映着各色别致精雅的欧陆建筑,向人们述说着昔日“东方香榭丽舍”的繁华与韵味。
晓湜出来的很早,从衡山路站下了地铁,时间刚过五点钟。
夜幕尚未降临,但那些名目繁多的各种“吧”里摇曳的光线,已然调配出一种迷幻暧昧的情调,像是期待着一场处心积虑的邂逅。
晓湜穿着款式简洁的白衬衣,下摆束在半身牛仔长裙里,外面披了件宽松的外套。
她出来之前刚洗过澡,柔顺的长发自然地披在肩后,整个人没有任何妆饰,气质干净得如同清新的空气。
她挎着肩包,低头走着,发丝随风轻扬。迎面走过的青年男女,不少人的目光会在她身上逗留片刻,然而女孩却丝毫没有察觉,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康宁在电话里说要见客户,会晚些到,让她自己先过来,听那语气,像是已经不再生气了。
不过,一想到待会儿要单独面对那个人,她心里就叫苦不迭,不由暗骂自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