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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有意识地观察我的表情,如果说我不吃惊,那是假话,即使面部肌肉可以通过意念控制住变化,但是眼神是万万不能的,我只能无能为力地任由它流露出真实的心理。
“那一百多万,本是应该付给他的酬劳,但在我跟他提出付款之时,他却要求以我的名义将钱全面投到你这家店里来,而且还不允许我问其原因,更不准我告诉你事实。”
我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对视他的眼神令我有些吃力了,因为这信息确实够震憾的。
“孟总,我能认为这是个玩笑吗?”我问。
“当然不能,因为它是事实。”他的目光不可质疑。
“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大概是时候到了吧。”他的语气玄乎一般。
“我不明白。”我很认真地看着他。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那是因为有塑造它为秘密的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不存在了,或是没必要再塑造它了,那这秘密也就不成其为秘密了。”
他嘴笑的变化,我无法将之定义为微笑,因为它让我觉得,那表情一定还蕴涵着比微笑更深沉的心里动向,是什么,我此刻当然是不得而知的,而它也似乎在表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猜透的。
我跟孟向东对峙着短暂的沉默,想探寻究竟的冲动在我心里反复涌动,但是我却想要保持方向的正确性,要搞清楚事实,直接找何威才是正道。
这时,林枫返回了。
他那一头艺术家的发型,在灯光下显得尤其耀眼,这与他的职业实在太不相称了,这也说明,他是个勇敢的人,做着看重形象的工作,却顶着毁灭职业形象的发型,这样的矛盾,不是心底自由,就是轻视世俗。
对于这样的人,我并不反感。
他冲我笑了笑,笑容很迷人,但我毫无心思回味。
他无视于我的面无表情,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我知道,这是律师的职业习惯。
我伸手接过来。
“但愿,我永远没有要麻烦你的机会。”我嘲笑一般。
“这话对医生说比较好,对律师,最好不要。”他笑着。
我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