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我们一起去私奔

时间:2017-04-14 08:2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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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清楚那个夏天已经过去了多久,却记得院里长久不歇的蝉声。旧居民楼层层叠叠,离阳台很近的街道有车轮碾过的嘈杂,植物疯长,天气热得不成话。妈妈总是说等搬到新房子再买空调,住在这里的邻居也常把换房子挂在嘴边,然而房价持续攀升,谁也没有真正地搬走。沅沅躺在帐子里。周围残留着蚊香和西瓜的气味。薄薄一层睡裙覆着沅沅。窗子外谁家小孩子跌了一跤,哭声骤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大人的斥骂。沅沅坐起来,胳膊和脸颊上印着竹席细细的痕迹。

她突然想打一个电话。双脚晃来晃去找拖鞋,拖鞋却被猫扑到床底下去了。她赤脚走下去抓起电话机,拨出一串号码。

"我想到你那里去。"好像是这一秒才作出的决定,沅沅自己也吓了一跳。那边的许彻反而很平静,沅沅大概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想清楚的话就来吧。"

楼梯里有了脚步声,妈妈端着沥沥滴水的蔬菜和邻居讲闲话。沅沅匆匆挂电话前留下一句:"我真的要过来,没开玩笑。"

于是一个星期后,沅沅拉着提箱出现在北京站。北京比家里还要热。纷沓的脚步叠着热浪轰然汹涌。沅沅耳边犹响着哐当哐当的声音,身体仿佛也跟着颠簸。她和许彻挤过人群,费劲地相见了。许彻接过箱子,问她饿不饿。她摇摇头。许彻给她一瓶矿泉水,陪她一起上了公交车。

如果不是那么热,沅沅很想把脑袋枕在许彻胳膊上。许彻问:"怎么跟家里说的?"沅沅答:"我说在北京找了份新工作,有大学同学照应。"许彻又问:"报社的工作辞掉了?"沅沅咕咕笑起来,伸手抓住许彻的衣角,看起来像个小女孩:"辞掉啦。所以说我倾家荡产跟你了。"

第一夜许彻安排沅沅在学校招待所。二十平米的房内有两张单人床。空调坏了,热水器放出来的是凉水。沅沅洗完澡,还是穿那件薄布睡裙,侧头擦湿发。夜静下来,窗前一蓬郁郁的树。沅沅有些想留许彻住下来,但许彻说还要回去赶论文。许彻只让她送到房门口,她靠着门边牵他手,轻轻摇一摇。他笑,早些休息。

那晚沅沅睡得熟。醒时又是热烘烘的晴天。

秋天来时许彻开始写博士生毕业论文。漫长的夏天突然过得非常快。沅沅想,不过是在图书馆打了几次盹,陪许彻去琉璃厂买了几趟书,再就是攥着简历跑了几场无疾而终的面试。

她住在许彻学校外不远的公寓,房东是许彻大学同学的奶奶。

有时许彻来看她,总把她约下楼,两人沿着开始落叶的细道散步,走累了就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房东奶奶有时也笑,叫小许进来坐坐,没事儿!

老太太问过好几次,小许比你大几岁吧?你也是这个大学毕业的?姑娘家学历不要太高,你们这样最合适。

沅沅笑着垂下颈子,心想,真是八卦得很呢。

父母电话打来好几次,问她在新单位工作如何。她很认真地撒谎,父母没有怀疑,叫她注意身体,别乱花钱。

到底是要心慌的,工作没有着落,带来的钱一天天少下去。许彻安慰,说等他博士毕业就留校,到时工资稳定,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又努力找了好几家单位,大部分开门见山就要求本地户口,她有些切齿,却也无法,一个人坐在秋风日紧的公交车站台上发呆。

秋来第一场寒流,沅沅感冒了。许彻听她鼻音滞涩,命她去医院。她执拗道,多捂点被子就会好。

许彻坚持,你容易得病,拖着会加重。

她说,已经吃了药。

许彻有些生气,已经吃了药不是还没好吗?所以得去医院。

沅沅懂得许彻有时是刚愎的。他们在一起之初,她还想,他会不会像大哥哥那般疼爱宠溺?事实是他冷静有理,更多时候比父亲还严厉。

沅沅得了许彻的一张戏票去看日场的折子戏。下午观众寥寥,台上十四岁的小姑娘活活泼泼唱《思凡》。邻座有人喝罐装杏仁露,沅沅一看,两人逢了面,都抑不住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是陆青,做同学时也算气味相投,毕业后断了联系,再见面倒一下亲近许多。两人凑近了低声说话,散戏后又一同吃饭。陆青在出版社工作,沅沅想到自己,委实赧然。陆青却抱着她的肩一劲儿羡慕:"许彻是极好的!你真是有胆有识。"

沅沅问:"你现在呢?还跟黄佑在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黄佑没留在北京,去了南边,估计快结婚了吧。"陆青转开话题,"你要是愿意,我们一起做书吧。"

沅沅正酝酿着向她打听出版社工作的事宜,听她主动说,不由惊喜:"需要什么正式手续吗?"

陆青笑:"进单位的话大概费些周折,但你要是不在乎这些,先积累经验,做出一本给一本的报酬,比正式工还自由。

沅沅心中大畅,恨不得要抱着陆青喊姐姐。她在住处楼下的烧烤摊吃五毛一串的麻辣烫,心想等有了收入一定去吃烤鸭。

此后的很多个下午都跟陆青泡在一起。每天要做的无非定主题、联系作者、修改稿件,上报审批是陆青的事。她们喝大杯可乐,十块钱一壶可以续水的菊花茶。陆青爱听沅沅讲许彻的事,讲来讲去也没有几桩。沅沅早就注意到陆青脖子上有枚白金链子挂着的戒指。陆青终于笑着承认现在有个男朋友。

"本地人?"

"是啊,浑身烂嘴不烂。"陆青快乐地埋怨。

她们决定带着各自的男友一起吃顿饭。许彻虽然去了,却告诉沅沅,你们女孩子交往,并不一定非要让各自的男朋友也认识。

沅沅不明白:"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们也能是朋友,那多完美。"

许彻摇头:"如果以后他们的感情不稳定,大家会很尴尬。况且朋友之间,终究应该保持距离。"

沅沅脸一拉:"你是怕我们不稳定,以后会尴尬吧!"

许彻把她揽在怀里,叹息说:"你还是个孩子啊。"

沅沅很快忘记了这点小波折,她很久没吃这么丰盛的火锅,那么辣,薄羊肉人口绵烂,满颐肥香。她觉得非常幸福。

夜里已经很冷了,他们搭公交回去。满车紧挨的人冲散了他们,他们隔着人影,找到对方的眼睛。然后许彻缓缓挤过人群,拉紧她的手。沅沅的头抵着许彻的胸膛,有委屈,冲撞,茫然,喜悦。许彻完全感知,更用力地抱住她。

买书是许彻每月花销最大的一块,那段时间他们的确是困窘的。沅沅在父母电话里报平安。那么惴惴,好像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但不能跟任何人说,许彻也不行。她有谨慎的自尊,她不敢承认夏天时迈出的一步太过冲动,缺乏思考。

跟着陆青,沅沅的生活有了新的规律。熬夜赶稿,改稿,有时天微微亮才记得睡觉。迷迷糊糊醒来又是近午,收拾干净便出门奔赴陆青约定的地点。

偌大的北京,沿街都是琳琅店铺,难免有叫沅沅动心的。譬如那一季流行围巾,地铁站、马路、商场往来的年轻女孩儿都把美好的下巴嵌在围巾里。沅沅喜欢一条珠灰色暗花围巾,她忍不住推开小店的门,静静取下那条围巾试一试。店里的女孩子说,这款围巾非常适合你!沅沅也这么认为。然而她必须冷淡无心地放回去,缓缓踱出小店。

后来她终于在批发市场买下同样一条珠灰色暗花围巾,要价不足一份鳕鱼堡。她小心地拿围巾裹住脖子,只在领口露出珠灰的一小截。满足之余又暗悔浪费,无非是条围巾。这条羞赧的围巾被她紧紧藏在衣服里面,好几天后许彻才发现,微笑问:"会不会暖和些?"她默默点头。许彻拉起她:"去给你买件厚衣服吧。

她突然挣扎,坚决拒绝,许彻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北京的冬天有多冷。

她转过身朝一个方向大步走。许彻拽回她:"你要去哪里?"她不说话,用力呼吸,眼睛看别处。许彻说:"你带来的衣服都不够厚,买完我要去趟图书馆。"

"不买。"她咬紧因为干燥而微裂的嘴唇。许彻摇头:"你几时这么固执?"她飞跑离开,冲进住处,幸好房东奶奶不在,她贴着房门张大嘴巴流下眼泪。许彻短信来:"那我先去图书馆了。"她放了心,也生出怨。她怎么不愿买新衣?不过是知道钱袋紧张,唯恐添了他的麻烦。而这个人总是冷静持重,是性情好,还是太爱惜羽毛?她停住哭,拿热帕子擦脸。

沅沅倒在小床上,脸贴着枕头。没有睡意也不想起来做事。许彻一直没有短信,也不来电话。手机响过一次,她急急抓起来,却是陆青。意兴寥寥听陆青在那头讲述男友的不争气,准备分手云云。她连忙安慰。陆青幽幽说,你方便出来吗?我们一起坐坐。

在快餐店,陆青说,男朋友这个东西,没有不好,有也麻烦。

沅沅不搭腔。陆青低头喝茶,他一点也没有跟我结婚的意思,我必须给他压力。可是又不能做过了火,真是把他吓跑了。

两人告别后沅沅并不着急回去。她走在街上,看到许多张奔忙的面孑L。漂亮的女生挽着少年的手,回家的主妇提着丰盛的蔬菜。

直到她突然想起看手机,才发现许彻有许多个电话,她心一舒,接了电话。

"在哪里?"许彻大怒,"快回来!"她欢欣鼓舞地挨骂,迅速爬上公交回去。

见到许彻时他还沉着脸,沅沅摇摇他的胳膊:"不生气了?"

许彻哼了一声,昂头作势不理。

沅沅有些心虚,偷眼看他,又做了个鬼脸。许彻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冷不丁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提出一袋东西给她,打开看是件很厚的长身棉衣。她一愣,许彻静静说,试试大小,合适的话我回去了。以后一定及时接电话。我为了找你晚上都没去图书馆。

她快乐地听他训斥。

她用薄薄的工资去潘家园给许彻买一直想要的《古文学谱系疏证》。她蹲在书摊前讲价,摊主眯着眼不答应。她狠心转身,希望摊主叫回她,但摊主不急不躁,还是她乖乖回去,依价买下。

虽然被许彻责备乱花钱,但她还是高兴的。街灯亮起来,她张开双臂奔跑,被许彻从身后抱住。就这样抱着,便很好。

陆青近来情绪不好,反复跟沅沅说,对男人不要主动理会,不要动不动给他打电话,打了电话也不要问他在哪里,要无视他的存在,要坚决地无动于衷。她的宣言暴露了她的犹疑脆弱,沅沅很严肃:"这么不快乐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陆青点头:"嗯!要让他尝尝我的冷酷!骄傲!刀枪不入!"

还没等沅沅表示支持,陆青便颓然摊手:"可是我这么做了一点也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啊。"

沅沅也没办法了。

许彻买了水果来看沅沅。沅沅留他坐一坐,他行色匆匆说要回去,导师还在等他。沅沅胳膊环着他脖子,很尴尬,也很委屈。她松开他。他竟大步走了。她狠狠告诉自己要吸取教训,不能表现出对他的眷恋和痴缠,陆青说得对,要冷酷,骄傲。于是她关掉手机,调整情绪看书改稿,并想象许彻打不通她电话时的着急和后悔。

到了晚上,她还是忍不住开机,很失望的是并没有预料中的未接来电显示,甚至连一条短信也没有。她开始心虚,宽慰自己要识时务知忍让,主动给许彻打电话。那边却挂断了。她还没来得及生气,许彻又打了过来,他小声说:"在图书馆,什么事?"

他果然是在忙。沅沅有些责备自己不懂事。嗫嚅问:"吃饭没有?"

他匆匆说:"还没有,你按时吃。还有别的事么?"沅沅怅怅说,没有了。

他就要挂电话,沅沅尖叫起来:"等一等!"

他吓一跳:"怎么了?"

沅沅莫名其妙哭了,哭声越来越大,许彻慌起来:"身体不舒服?被人欺负了?被爸爸妈妈骂了?"

沅沅抽抽搭搭说:"对,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浑身疼,疼死了!"

半个小时后许彻急吼吼跑进门:"哪里疼?"

沅沅反而愣住,垂下头,拉住许彻的手说:"我......我是觉得,你,你不大在意我了。"

许彻哭笑不得:"哪有的事?你可真吓死我了,这么大的人,说哭还真哭。"

沅沅认错:"我,我用了苦肉计,谁知还很灵......你别怒,快些回去吧。"

许彻挨着她坐在小床边,拍她手掌说:"近来我的确是忙,并非不理你。当然我有时脾气急躁了些,可也都为了你好,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明白?"沅沅破涕。

陆青突然辞职,要去南方。

"在北京实在很累。"陆青无奈,"而且他也很叫我失望。"

沅沅问:"还是去出版社?"

陆青点头:"你别担心,我们还是可以合作做书。现在自由职业者是很多的。"她抱着沅沅:"别怪我,把你丢下来。"她们约在一起喝酒,话不多,冬天真正来了,穿好几层衣服还是感觉到风。陆青递给沅沅一管薄荷唇膏,告诉她嘴唇已经皴了。沅沅咬一咬,轻声说:"其实我也有点想走。"

陆青惊喜:"是吗?要不跟我一起去南方吧!房租倒是比北京便宜。钱也能挣得多一些。"

沅沅把含在口里的酒咽下去:"其实我当初没有辞职,是办了停薪留职--我没有告诉他。"

陆青表扬:"这是对的。男人再好,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沅沅笑:"可是既然走出来,又不想回去了。总觉得没办法跟别人交代。"

她看着陆青的眼睛,一双和自己相似的,温柔游离的眼睛。她们的友谊似乎近了一层,沅沅心怀感激,感激她们一起消磨许多个晴朗短暂的下午。然而她们又各自独立,闭锁着小世界,那是她们情分的距离。譬如对陆青的感情问题,沅沅不可以不关心,也不可以太关心。她思量着要不要和陆青一起走,当然还是果断地否决了。陆青到另一座城市会有新的世界,与她无关。

陆青离开后沅沅继续找工作,最后许彻辗转帮她联系上一个图书公司,这才有了着落。

许彻很平静地告诉她,未来的一年他要去日本进修,她如果不愿意一个人在北京,可以考虑回家乡。或者,重新找个男朋友。

沅沅惊异的不是许彻要去日本读书,而是他居然会劝她重新找个男朋友。她半是无措半是痛心,沉默良久,发狠说:"好,我回去。"

许彻却当真以为这话是沅沅深思熟虑,他低低道:"我对你很不好。"他也不解释为什么突然决定去日本,也许他本来就要出去读书,这件事情不必同沅沅讨论。

沅沅感到难以言喻的悲伤。想起最初的夏天,她坐在中学对面的小店吃沙冰。亮晶晶的冰融化,血珠子样的樱桃。隔壁旧书店每天都有个青年来,她目不转睛,看他额上汗水,看他清洁的手指温和掠过浮尘覆满的书籍,看他耐心还价,看他把书装在自行车篮子里摇摇晃晃走远,远处的榉树那么绿。她着了迷,整个午休都溜出来,从旧书店的这排书架晃到那一排。他们认识了。她跟着他买书,去读他喜欢的书,试图接近他。之后听说他和同年级女友分手,她又高兴又紧张。彼时他读研,她大二,在女友的怂恿下怀揣啤酒一路壮胆,像一只惊惶的鹿,扭扭捏捏约他下楼,绕来绕去和他讨论夏目漱石的小说,正冈子规的俳句。他觉得奇怪,这个小姑娘怎么格外激动?她不停地说,缓解满心的紧张,终于煞住话头,清清嗓子问,许彻,你可不可以考虑我?又马上解释,我只是说说,你要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我们继续说夏目漱石......她慌不择言,沮丧又害羞地垂下颈子,成了怯生生的兔。他笑了,说,真突然,我还是要思考思考。她夺路而逃。半小时后接到他的电话,你在哪里?她说,烧烤摊。他说,你在那里别走,我就来。于是他们在一起了。

她仰慕他,敬爱他,跟随他,听从他,也挣脱他,短暂地兜转,发现诸人过眼,独独还是个他。她几乎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恋爱,她的眼里只有许彻。刻苦的优秀的冷峻的贫穷的许彻。

她笑得空荡荡:"是我错了。"

她想许彻一定会怪她,当初的私奔,没有考虑周全。可是出乎她意料的,这一刻,许彻却大力拥抱她。眼泪呛得她胸前闷痛,她想,不能回去,就算一个人,也不能回去。不能回层层叠叠的旧居民楼,整日不歇的蝉声,植物疯长,邻居的孩子在哭,邻居的小姐姐嫁了人。

许彻松开她,微微笑:"系里刚作的决定。我想如果你也许愿意等我回来。"

她破涕:"我几时不愿意了?我什么时候说了?"她龇牙咧嘴捶他,踹他:"是谁一上来就叫我回家乡,叫我再找个男朋友?"

许彻笑了,却还是很有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而且我有前提啊,我说你要是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北京--"

沅沅急怒,作势要打要骂,却发不出声--已经被这个人细细吻住了。

许彻不在身边的日子,沅沅朝五晚九地工作,挣的钱差不多交房租。每一季还是会挣扎着看店铺里的新衣。

他们用skype电话聊天,彼此写邮件。当然是沅沅要写得多些。

这一天沅沅在聚会上碰见多年不遇的高中同学程帆。彼此惊喜,言谈欢愉。聚会结束后谈兴未尽,他们又换了家僻静的酒吧继续聊天。沅沅突然意识到该回去了,程帆彬彬有礼,要送她回去,沅沅谨慎推却,程帆也不坚持,目送沅沅登上公交车,隔着窗玻璃挥手。

程帆从意大利留学回来,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并且单身。重要的是接下来程帆开始约见沅沅,一起吃餐饭,结伴买书,不疏远也不亲昵。沅沅被小小的桃花运滋润着,也结交新的女伴。城市很大,所以宽容。

沅沅未尝没有一瞬的动心,想陆青说过"择良木而栖"一类的话,程帆大抵也算得上良木?孤身一人漂在北京,会有意料之外的困顿。有程帆在,或许会好许多。

程帆邀请沅沅去自家做客。沅沅一怔,知道其中定有暗示。她花了很长时间思考,笑起来,自己真是幸福,居然可以有所选择呢。

她最终笑嘻嘻拒绝了。一霎时有失落,不舍,茫然,转念又满心踏实,急匆匆上网给许彻去了一封邮件,漫无边际写了那么长。

她写自己一心一意地攒钱。偶尔会请朋友到住处吃小火锅,鱼丸,土豆,蟹肉,武昌鱼,扣肉,粉丝,热腾腾,喝的是面爱面外卖的梅子酒。小碟子里盛了彩豆,蘸梅酒很清甜。

她写有一天下班走在路上,突然耳畔异样熟稔,迎面走来的几个妇人,说的正是沅沅家乡的方言。沅沅忍不住朝她们笑,她们也笑,沅沅不好意思地问:"你们是崇州人?"她们高兴地点头:"是啊,我们男人在这里打工。"沅沅勾着颈子,十分温柔。妇人们走远,抬头看天空,是深郁的墨蓝。仔细看,天边又显出一小片夕辉,金黄的晚照与夜空相接,无比高远宁静。反而是热闹喧腾的霓虹灯影渐次淡去。月亮升起来。

她还写自己拒绝了一个旧同学的追求。因为回去还要看书,许彻那么多书都堆在她屋子里呢。夜里十点许彻会准时上msn,即便没什么话说,也要上线,看彼此的头像亮着,好比这个人就在身边一样。她顿了顿,很得意地添加了一句:

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我还是不要--谁让我先有了你呢?

沅沅想,其实爱情和白天黑夜饮食起居差不多,原本也是一件单纯的事。然后又想起那个夏天不假思索的私奔,不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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