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一个女人从中国来这么远,还是这么贫困的地方一呆就是三年,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钟彦博不打算深入了解了。
他只希望能快点回去见到扶桑。
……
家属们仍然每天关注飞机失事的消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机警的跳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又有几具尸体被找到了。那些知道亲人已经不在了的家属,都绝望地打道回府了。
那些没有确定消息的,仍然没有放弃希望。
得知一部份家属被海盗绑架时,很多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家属们现在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但是政f没有公布海盗的帐号,只把一张海盗们发回来的照片给家属们公布了。
官方宣布,这已经是最后一批生还者了,其他人生还的机率非常渺茫,让家属们作好准备。
机场酒店的大会议厅里,所有家属们都看着照片上那批被绑在甲板,显得奄奄一息的人,虽然这不是好消息,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人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扶桑盯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她一眼就认出了钟彦博。
他半靠在甲板上,闭着眼睛,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他总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显得很出众。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这么多天以来她都不哭不笑,直到现在她终于掩面而哭。
彦博,我等你!
……
在遥远的南美洲西西比镇。
钟彦博的体力已经恢复,也已经让阿玲帮忙联系了去镇上的车辆,只要能打电话通知到外界,他就可以回去了。
那天早上,这里的村民找到阿玲,说家里的孩子腹泄得厉害,想让阿玲过去看看。
钟彦博这几天过得非常无聊。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一到天黑所有人都回屋睡觉了,他闷了几天,便想跟着阿玲一起出去走走。
村民家在河流旁边的丛林里,有意思是他们需要划船过去,这小镇的河流纵横交错,船几乎是每家每户的必要交通工具,阿玲也有一条小船,是划桨的那种,看得出来她的技术已经很厉害了。
“这里人人都会划船吗?”钟彦博问。
“是的,人人都会,就像我们小时候用筷子一样,孩子们长到三四岁就要学会划船,这样一来不管去哪里都可以节省时间。”
出诊的那户人家应该很穷,家里除了搭起来的木床和一张桌子。便没有什么东西了。门口摆着一些晒干的玉米,生病的孩子叫阿木,就躺在床上,应该是非常严重的了。
阿玲在这边有个药箱,镇上每个月都会送药过来,好在这里的人只有小病小痛时会找医生,遇到大病都会把事情归责为神灵降罪,所以阿玲即使不能把人救回来,这里也没有人会怪她。
那孩子腹泻已经有好几天了,可能是吃了当地的一种野果,腹泻后又没有忌口,继续吃了一些生冷的东西,导致脱水发烧。
阿玲来这边久了,也会当地的语言了,跟孩子的父母了解情况后,又问了孩子的情况,然后量体温,再开一些消炎药和蒙脱石散。
钟彦博看着阿玲认真的替孩子看病的过程,他相信阿玲是一个很尽责的医生,来出诊并不是为了应付,她虽然样子有些清冷。
“好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按时吃药就可以了,”阿玲对钟彦博说,“我们先回去吧。”
……
下来的时候遇到一群孩子,这里常年天气炎热,虽然中国已经快过年了,到处都是飘雪的季节,但这里却是燥热的,一群光着身子的男孩子在下面叫“阿木,阿木”,但是阿木现在正病得厉害,不能下去玩。
阿玲说:“阿木是这里的孩子玩,平时都是他带大家一起玩,现在阿木病了,相当于群龙无首了。”
钟彦博问:“就是说,阿木要是不下来,他们就要在这里一整天了?”
“我想是的。”
看着那群孩子兴致索然的样子,钟彦博觉得反正也是无聊,于是就给孩子们变杂耍:火龙技。
虽然这是一项危险的杂耍,但钟彦博在初中的时候就练过,就是拿着一根点燃了的火把,再口含煤油,把煤油喷到火把上,这时就会有一条长长的火龙出来了。
之所以变这个,也是因为看到有一个孩子拿着一个火把,而阿木家里就点着煤油灯。
他的火龙技一下子把孩子们吸引过来了,不仅孩子们,连附近的大人们都围上来了,连一向清冷的阿玲现在也露出了笑脸,毕竟这是中国传统的杂耍,她大概也被触动了。
听到大家的掌声,钟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苦闷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缓解。他又表演了几次了,本来打算跟这里的孩子们讲解火龙术的由来,这时人群的几个大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阿玲似乎意识到了不妙,她连忙叫停钟彦博:“钟先生,我们赶紧回去。”
“怎么了?”钟彦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不是看得挺有兴致的吗?”
“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结果也真是来不及了。
他和阿玲才要转身,便有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他慌忙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玲过去跟那帮人交涉,谈了好长时间,看样子阿玲一直在试图解说着什么,还指着那碗煤油水以及那些火把,但是那群人一直摇头。
阿玲只得丧气地看着钟彦博。
阿玲的表情很不好:“他们说你是神灵的转世,要把你带到族里的长老面前。”
“神灵转世?什么玩意儿?”钟彦博问。
“他们说你会喷火,一定是神灵的转世……”
“那你快点帮我解释啊。”
“没用的,这里的人不相信科学,只相信他们的神灵……”
钟彦博被围了起来。
……
……
晋城。
飘雪山庄。
冷云轩从沙发上起床的时候,沈家佳还在睡觉。
也许是空调的暖气开得太大了,她有些热,那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一边,一条长长的腿伸出来,睡裙也撩到了腰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梦,她的嘴嘟着,嘴角还带着一滴口水,真是一点也不优雅的女人。
冷云轩皱了皱眉头。
也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那一晚去买醉后,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把自己当成鸭子卖给了她。三百块,嘿嘿。
要不是因为奶奶的病情,要不是因为想哄着奶奶高兴,他可能还会继续单身下去。
但是,如果这辈子一定要结婚,那么找谁都一样的,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他穿好衣服,又鄙视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此时的沈家佳翻了个身,现在几乎是趴着睡了,头发散开,身材起伏有致,尤其是臀部高高地翘着。
他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该死的,又想到那一晚她光着身子出来的情景。
他连忙打开房间下了楼。团反亚血。
楼下,老太太已经起来吃荔枝了。又是反季的荔枝,花了很多钱才买来的,冷云轩皱了皱眉,他倒不是担心花钱,而是担心奶奶的胃会不会受不了。
“奶奶,荔枝有没有解冻才吃?”冷云轩问。
老太太一边剥着壳,一边吮那荔枝枝汁,“荔枝要冷的才好吃,再说现在开的暖气大,不但心冷。”说完,她放下荔枝,又用勺子去挖旁边的蛋糕。
真是越老越任性了,冷云轩想。
保姆已经给冷云轩准备好了牛奶,是牛奶和三明治火腿,还有煎蛋,冷云轩把一杯牛奶放到老太太旁边:“奶奶,记得吃完蛋糕后喝一杯牛奶。”
“行了大孙子,你就放这里吧。”
冷云轩出门前,老太太叫住他:“云轩,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陪我回家级过年吧,好几年没有回了,再不回去就见不着那边的亲戚了。”
的确是很久没有回去了,“好的,奶奶,我回公司准备准备,一起回去。”
“家佳和丁丁也要一起回去。”
她们?
如果一旦带了她们回去,那就等于跟冷家所有的亲戚公布沈家佳和他的关系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应道:“好的。”
无所谓了。
回家乡的那天早上,天空又飘起了细雨,一家人坐在长加林肯轿车里,车里的玻璃也结了水雾。
沈家佳和丁丁坐在车窗的位置,两人在玩印脚印,就是把手印在玻璃窗的雾气上,再把五指按下去,这样就像脚印一样了。
她们一边玩一边哈哈地笑,老太太也一直乐呵呵地笑着,唯有冷云轩全程都沉默着。
他们的家乡叫新荣镇,虽然是乡下,但那也是挺富有的农村,属于全国模范村,这里的人靠山吃山,都靠养花和养殖业发家致富,家家户户都是小洋楼,就像一层一层别墅一样。
冷家在民乐镇是大户人家。在车上的时候,奶奶就说了:“沈家不知是祖上积德还是风水好,祖上出了几个大官,到了这一辈,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个个都厉害,尤其是我们这一户。”
冷云轩家的珠宝生意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创办的,到了父母这一辈发展壮大,到了冷云轩手上更是名享天下了。
但是奶奶一直没告诉她,关于冷云轩父母的事情,只知道他们还活着,长年在国外。
到了民乐镇正好是下午四点多,也许冷云轩平时帮衬乡里乡亲多,从村里到镇上的公路就是冷云轩家出钱铺的,所以他们一回来就受到了特别热烈的欢迎。
回到家乡当然是吃吃喝喝,乡亲们杀猪宰羊欢迎他们回来,几乎全村人都出来了。
奶奶回到村里后,简直是如鱼得水,还给所有认识的人都包了红包,乐呵呵以茶敬酒,还逢人就把沈家佳介绍给他们:“这是我孙媳妇儿,看,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又孝顺,性格又好,还给我生了一个曾孙。你们说现在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个还愿意这么早就生孩子对不对?但是我孙媳妇不在乎。”
三大姑七大姨都恭维地说:“的确啊,按我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要趁早,恢复得快,看你家孙媳妇,现在身材多好,那屁股是屁股胸是胸的。”
冷云轩很少回乡下,这里乡亲们他能叫得上名的没几个,捐钱修路也不过是为了哄奶奶开心,听到奶奶跟乡亲们夸沈家佳,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再看看那个“既孝顺身材又好”的媳妇,才陪着奶奶不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现在正在和一群小屁孩在空地上放鞭炮呢。
“妈妈,你敢不敢放鞭炮啊?”丁丁问。
沈家佳说:“鞭炮是很危险的东西,咱们还是不要碰吧。”
丁丁鄙夷地说:“那为什么哥哥们就敢放?”
再看那群小男娃,那鞭炮指尖那么粗的一个,他们居然敢拿在手里点着火,再朝远空一掷。
沈家佳当然想在女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也拿着一只鞭炮和一只打火机,“丁丁看着,我放一个给你瞧瞧。”
她打架是勇猛,可是鞭炮这玩意儿……会不会炸到手啊?
她硬着头皮,正要点火。
却在这时,打火机被人一把夺走了,沈家佳回头,看到了冷若冰霜的冷云轩。
她本来还一副很威猛的样子,现在看到冷云轩,整个人都蔫了一样:“你……怎么啦?”
冷云轩薄唇动了动,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幼稚!”
“……”玩鞭炮而已,很幼稚吗?
冷云轩批评了沈家佳,又去批评丁丁:“丁丁,你怎么可以怂恿你妈妈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万一妈妈的手被炸到了怎么办?”
丁丁倒是知错能改,“爸爸,我下次不这样了,”接着转过身批评沈家佳:“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让你烧就你烧,也不知道危险,难道下次我让你吃屎你也吃吗?”
“……”沈家佳竟无言以对。
乡亲们不但杀羊宰牛,听说老太太喜欢听黄梅戏,还专门给她请了一对黄梅戏过来表演。
但是在黄梅戏开始前,老太太说自己的孙媳妇不仅孝顺善良,还特别多才多艺。于是乡亲们便起哄了,说让沈家佳上去表演个节目。
沈家佳一个头两个大,表演节目?能不能说个谎,就说自己擅长的是钢琴,但是钢琴不是没带来吗?
可转眼一想,这民安镇的人这么有钱,哪能缺得了钢琴。
老太太提议:“家佳你不是擅长武术吗?上去耍两招也行。”
武术?沈家佳看了一眼冷云轩,用眼神怔求他的意见:“行吗?”
冷云轩点点头:“奶奶让你去你就去吧。”
沈家佳得到了应许,心花怒放地想,的确,自己文化低学历低,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武术了,于是便兴高采烈地上去耍了几招柔道的招术,只觉得不太过瘾,就索性翻了好几个跟斗,逗得下面的一直乐呵呵地拍手。
只丁丁不乐地说了一句:“简直是个逗比!”
沈家佳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极不好意思地看了冷云轩一眼,想从他眼里得到赞扬,但冷云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坐好。
黄梅戏开了,老太太坐在中间听得乐呵呵,沈家佳和丁丁早就睡着了,冷云轩虽然不知道听的是什么,但他一向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他强打起精神来听这曲黄梅戏。
后来便也听出了一点味道,后来依稀听到台上的人唱:“贫贱不移夫妻情,生生死死结同心,麒麟成双人成对,并蒂花开万年红,若要我与李郎断绝恩情,除非是海枯龙现身;若要我改配贵公子,除非是地裂天也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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