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从包里拿出当地的地图铺在地上,认真地看着。
沈家佳也凑过去看:“扶桑,我们是不是要换一个镇找?”
扶桑点头,指着地图的海域说:“这里就是飞机失事的地点了,我们来分析一下,假如当天刮的东南风,那彦博可能就顺着海浪飘到了这里,如果刮的是西南风,那彦博很可能就被海浪带到了这里……”
她的手指在附近的几个镇上比划着。
偏偏,她放弃了西西比镇,决定去西西比镇隔壁的香云镇。
又找了十几天,当然仍然一无所获,时间一天天过去,扶桑的信念却没有减弱,她仍然相信钟彦博还活着。
沈家佳问:“你怎么就这么确信呢?”
扶桑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我能感应到他的存在,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心灵是相通的,彼此的身上会释放出一种心电波,当你静下心来的时候,心电波会穿越千山万水告诉彼此的存在。“
沈家佳半信半疑。
她不管在爱着邱建西还是爱着冷云轩的时候,都没有感应过所谓的心电波。
又有一天,他们在香云镇拿着照片问人。
那天是镇上,集市上的人很多,他们沿着集市一路问下去,问了几十个人之后,两人已是满头大汗。
后来,在一处鲜花交易的地点,扶桑把手里的照片给一个司机看的时候,司机看着照片,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那司机是负责运输鲜花的,他点点头,指着照片中的钟彦博,又指了指自己的卡车。
因为语言不通,扶桑她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情和动作来看,他似乎在告诉她们,他见过钟彦博!
终于有了一点小小的进展,扶桑心里已经是激动万分。
她在人群中用英语大声地喊:“请问,谁能过来给我翻译一下,请问,谁能过来给我翻译一下,请问……“
喊了老半天,人群里终于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出来了,他说自己是个大学生,现在正好回来渡假,他懂当地的语言也懂英语。
扶桑激动得几度欲哭。
男孩找卡车司机聊了一遍,卡车司机咿咿呀呀地说着很多话,之后,男孩才过来跟扶桑翻译。
沈家佳听不懂英语,只能一边等着扶桑听懂后用中文再翻译一次给她听。
男孩说,钟彦博现在在西西比镇,当地人怀疑他是神灵的转世,但钟彦博觉得自己不是,还曾经试途上他的车逃跑,后来又被抓了回去。
司机还说,如果她们去找钟彦博,千万要小心,因为当地人不准钟彦博走,她们如果冒然想去带人走,结果会很惨,因为那里的人根本不信奉法律,只信奉神灵。
……
西西比镇。
扶桑和沈家佳还有丁丁三个打扮成隔壁镇的人来到这里。
这里当真是很原始,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茂蜜的森林,川流的小河,还有低矮的木屋。
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当地人正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她们,幸好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了解了当地的一些风俗,学了一些见面时候的礼仪,她们交手合掌,用朝拜的仪式跟当地人问候。
她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当地的神堂。但是又不能让当地人看穿了她们的目的,所以她们先在西西比镇住了两天,然后才出发。
就像旅游者一个,她们几个一路逛到了神堂。
这里的神堂就像印度的祠庙,里面同样点着香。今天来这里朝拜的人非常少,她们很顺利地进到了神堂里面。
一到了神堂,扶桑便不由地愣住了。
“彦博,彦博……“她呢喃着。
是的,那个在神堂中间坐着,身上披着一件红袍的人,不就是钟彦博吗?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漂洋过海,一个人经历了千难万难,在南美落后而偏僻的地方一路搜索,好几次被坏人跟踪,好几次找不到地方住宿,差点流落荒野。好几次因为语言不通,她饿得一天没吃东西。
这一刻见到了他,她觉得以前所有经历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她忍不住落泪。
连沈家佳和丁丁也愣住了。丁丁正想喊“彦博叔叔“,却在那一刻被沈家佳捂住了嘴巴。
她记得扶桑叮嘱过,一定要冷静。
沈家佳很冷静,丁丁也知道了自己不能乱说话,偏偏,扶桑却在这时不冷静了。
钟彦博坐在神堂中间一动不动,明明他也看到了她们,为什么他竟显得神情呆滞,仿佛不认识她们一样?
“彦博,彦博……“扶桑继续呢喃着。
“扶桑,冷静,冷静。“沈家佳提醒扶桑,神堂里除了钟彦博,旁边还有一个值班的长老。
扶桑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方寸。
眼看扶桑就要不顾一切朝钟彦博冲过去了,沈家佳非常着急,可是她现在又拉着丁丁,看得了丁丁就管不了扶桑,管得了扶桑就看不住丁丁,这两人迟早有一个要冲过去的。
就在紧要关头,身后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了扶桑:“快,跟我来!“
沈家佳在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突然惊讶起来。
她……
……
……
小河边的木屋里,阿玲把扶桑半拖半拉地劝到了屋里。
扶桑仍然情绪非常激动,她无法相像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才找到钟彦博,可他竟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
“你是扶桑,对吗?“阿玲坐在小屋前,认真地问扶桑。
扶桑点了点头,疑惑地问:“你知道我?“
“是的,钟彦博跟我提起过你,“阿玲说,”在他……没有被下忘忧蛊的时候。“
“忘忧蛊?是什么东西?“扶桑惊讶地问。
“是当地流传下来的一种年代久远的毒,能让人暂时忘记以前所有的事,一旦被下了这种毒,一个人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神情呆滞,终日恍惚,我已经偷偷地联系了在美国做医生的同学了,他正在研究这种毒,我相信这种毒能解,但是目前关键的是先把人救出来。”
“怪不得,他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扶桑警惕地看着阿玲:”那你又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接着,阿玲便把自己如何遇到钟彦博,还有钟彦博后面的经历都跟扶桑说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当中,沈家佳和丁丁一直惊讶地看着阿玲,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的,长相一模一样,唯有脸上的神情与性格不一样。
一个清冷孤芳,一个表面虽然楚楚可怜,但内心明明是如蛇蝎一般残酷。
沈家佳确定,虽然这两个长相一样,但她们一定是不同的两个人。
等阿玲把自己的事说完之后,沈家佳不由地插了一句:“阿玲,你说你在这里三年了,是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回去过吗?”
阿玲点头:“从来没有回去过。”
“那……你知不知道晋城?”沈家佳问。团何医扛。
这个时候,阿玲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似乎微微地触动了一下。
“知道,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沈家佳又问:“那……你应该认识冷云轩?”
沈家佳原以为,当她问起冷云轩的时候,阿玲一定会表现得很慌乱,但是没有,阿玲只微微地笑了笑:“那是我小跟我长大的一个朋友,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呢,怎么你也认识他?”
是啊,晋城谁不认识冷云轩?
沈家佳最终才问:“那你认不认识向飘雪?”
直到这时,阿玲脸上才有一丝惊讶,但那丝惊讶却转瞬即逝:“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向飘雪?”
“你是……向飘雪?”
这回,沈家佳再一次惊讶得无以名状。
向飘雪,冷云轩爱着的向飘雪,那个被奶奶形容得非常完美的女子,居然就在这里?
冷云轩苦苦思念的人,居然被她沈家佳找到了。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地小!
既然是这样,那现在陪在冷云轩身边的人又是谁?
……
……
那一晚,阿玲让扶桑和沈家佳先回镇上,以免打草惊蛇。
来的时候她们在镇上租了一辆皮卡车,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沈家佳开车,扶桑无力地瘫倒在后座上。
阿玲说,想要救出钟彦博很难,凭她的能力没有办法救出来,就算联系当地的大使馆,恐怕当地的村民也不会放人,所以唯有找一些勇敢又有实力的人。
沈家佳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冷云轩,真正的向飘雪在这里,他一定会来的。
而扶桑想到的人是大卫。大卫在美国也是一个富商,而且他有直升飞机。
如果冷云轩和大卫一起联系的话,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那晚回到镇上,她们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联系。
大卫那边完全没问题,他承诺第二天就会喊到。
沈家佳这边。
在小木屋的时候,她便偷偷拍了几张阿玲的照片,在镇上有信号的地方,她把照片发给冷云轩。
不一会儿,冷云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沈家佳,你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云轩,假如我现在告诉你,我在一个遥远而偏僻的小镇遇到了真正的飘雪,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
冷云轩当天便订了最早的班机票。
两天后,冷云轩和大卫都到了镇上,那天,沈家佳也把阿玲接到了镇上。
在旅馆里,当冷云轩见到阿玲的时候,那一刻他也震惊了。
“飘雪……真的是你?“他既震惊,又显得非常兴奋。
“云轩……你怎么也来了?“她的眼里没有非常激动,只有一丝惊讶。
“飘雪……“冷云轩看着阿玲,自嘲而苦涩地说:“我一直以为你终于发现了我的好,以为你回到我身边了,没想到却被你妹妹骗得团团转。”
“我妹妹?飘雨?她回晋城了?”
冷云轩苦涩地点点头:“你们两个虽然是双胞胎,但长得还是有区别的,刚刚在飞机的时候,我助理把飘雨在韩国整容的资料发给了我,原来她整成了你的样子,还冒充了你的声音,模仿你平时的表情和动作,我就……”
他俊美的脸上,有一丝受伤,仿佛做了一场美梦后,梦醒后发现那全都不是真的。
后来,冷云轩便看着沈家佳和丁丁。
沈家佳别过头去不看冷云轩。
他是有多么爱向飘雪,连她的影子都爱。
反倒是丁丁叫了一声:“爸爸。”
“丁丁……”冷云轩走过去拥抱丁丁,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看见丁丁了,他很想她。自从她们走后,他的心里便有了很大的失落,常常一个人去丁丁的房间,看丁丁玩过的玩具和穿过的小衣服。
“爸爸,那个飘雪阿姨是假的,你还娶她吗?”丁丁趴在他的肩膀上问。
他摇头:“不娶了,爸爸不能娶一个说谎的人。”
接着他站起来,看着沈家佳:“对不起,我想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沈家佳对他淡淡一笑:“没关系,站在你的角度你当然只相信她,不会相信我,我能理解的。反正现在误会也解除了,真正的飘雪也在这里,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真正的飘雪追到手吧,你加油!”
她从他怀里接过丁丁抱着:“丁丁,咱们让冷云轩和真正的飘雪阿姨好好说说话。”
……
大卫和扶桑在另一个房间聊天,沈家佳抱着丁丁走了进去。
“扶桑,你这英语说得也太流利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彦博教了一些,还有他找老师也教了我一些,加上后来我的刻苦与努力,就学会了。”
“也就是说,你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多亏了彦博大哥教你英语,彦博大哥真好。”
扶桑淡淡地笑了笑:“是啊,认识了彦博之后,我才从一个井底之蛙慢慢地认识世界的,多亏了他。”
接着,扶桑和大卫继续聊着。
沈家佳人虽然在这边坐着,但一颗心却隐隐作痛。
那边的房间,冷云轩和阿玲分别几年,现在真正的重逢,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
房间里。
冷云轩和阿玲也在聊天。
冷云轩问:“飘雪,你是不是还恨我?”
阿玲给冷云轩倒了一杯水,说:“已经说过了,不恨你。”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不肯回晋城,而是呆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小镇上。”
阿玲说:“我在这里不是为了躲避你,而是我真的想一个人生活终老。还有,我现在不叫向飘雪了,你跟他们一样,叫我阿玲吧。”
“阿玲……”
冷云轩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子。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向飘雪。
那个冷冰冰的向飘雪,那个不管何时何地,都拒他之千里之外的向飘雪。
自从大卫和冷云轩来了之后,扶桑心里便踏实了很多,感觉没有这么无助了。
阿玲认真地给他们讲了当地部落的一些习俗。一番分析之后,几个人都觉得困难重重,人不能硬抢,只能智取。
冷云轩说:“把钟总从神庙里偷出来不难,但难的是逃跑的过程,若逃跑过程中惊动了村民,即使我们的车开得再快,也没有办法把人带走,反而连累到我们。”
大卫说:“若想躲避当地人的追捕,最快的办法就是开飞机过来,但是必须找到停放直升飞机的平地。”
阿玲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块平地,不过除了平地。我们还要研究逃跑的路线。”
不久之后,大卫的私人飞机也来了,那是一辆可以容纳十个乘客的小型飞机。飞机刚来的时候,当地人都出来看热闹,阿玲跟他们编了个谎,说他们是医疗队派来研究草药的,来这里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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