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集团男同事的分析,E女士和F先生至少有点摩擦或有零星火花闪现过。再分析一点,火花应该没有造成燎原之势,否则面对两位男士,E女士表演这种朦胧的具有勾引色彩的霓裳羽衣舞,F先生不得气断了肠子?!
集团男同事也是个雄性同类,也如F先生一样一表人才。如此看来,E女士有可能只是处于欲壑难添的一厢情愿的状态,F先生应该是处于回避的心态。
第二天下午,E女士异常袅娜地飘进了我们办公室,F先生当时也在我们办公室,听我们三个闲话外面一个草坪,她进来坐了一会儿咸淡不清地聊了两句就飘走了。我没有向秦姐透露头一天晚上的事情,E女士应该知道。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闲得无聊随意大嘴的人,无论什么事到我这里就不会枝繁叶茂了。我心里有一个潘多拉魔盒,装着很多别人的魔,这个魔盒我永远不会打开。E女士清楚我这一点,看秦姐在,她就假意闲溜转了一圈,一步三摇地走了。
下午下班之前,E女士又来我们办公室转了一圈,秦姐碰巧出去打球去了。当时F先生正坐在我电脑前翻网页,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E女士轻轻地走到F先生背后,无比轻柔地替F先生揪下了最新成长起来的一根白发,嘴上也是比蜜甜的语气:“F哥,你都有白头发了,你自己都没发现吧?”
F先生本来就是假意没见E女士进来,嘴上封了皇帝印一样。他再怎么金口,这一下怎么着也得吐玉言了吧?只见他非常冷漠又有距离感地把我的椅子往前挪动了一下,继续埋头看网页了。这时,我真的替E女士有点脸面崩溃了,就算是阶级敌人,坐一个办公室那么多年也得有点阶级感情了,给点面子嘛!我也发现E女士不可理喻的一个方面:人家不理你,干吗热脸贴冷屁股?
接着,E女士的举动让我的理智瞬间彻底崩溃。E女士离F先生凑得很近,拍了拍他的后背和肩膀,嘴里嘀咕:“你这一身衣服怎么搞的?到处都是泥汤,该干洗了。”
听着有点像夫妻对话,过小日子的语调。天啊,别不是他们有一脚,让我当观众参与评判;再者,一脚不一脚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足球,不用借他们的脚进门。他们也不是足球,也用不着我借一只脚让他们进门。得,撤退吧。
我笑嘻嘻地说:“哦,你们两口子好好沟通啊,看来现在是个好机会,秦姐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立刻给你们腾地方。不过现在别当着我这么大的灯泡秀恩爱了,回家再秀好不好?别拿活人不当灯泡。”
我脸上火辣辣的,跟司马过日子也没这么劲道地恩爱过,不由得检讨一下自己,可能真的是冷血动物。
我一出来就听见F先生的吼叫声:“我用得着你这么处心积虑地下手吗?”
接着“嘭!”的一声,我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关了,我背后有碎碎的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F先生的。我一回头,看见F先生冷着脸进了另一个电梯间,E女士还没有出来,估计在我办公室里。
第二天上午,F先生再次踏入我们办公室的门时,秦姐笑嘻嘻地拿他开涮:“呦,办公室里有那么大一个美女,你不好好守着,老往外眯什么?心里长草了?要不要吃一点除草剂清除呀?我们两个脸上又没长出花来,你怎么眯也没戏,小萧你说是不是?”秦姐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摆造型做娇柔状。
F先生倒是很淡定,看着秦姐的脸慢吞吞地说:“别人看着是美女,我怎么看怎么不是美女,你说这事怎么办?太难了。这不是折磨我脆弱的神经吗?再说,我看她的眼光不算违反国家政策吧?”
我来精神了,看来秦姐也见过E女士的临场演出,不然不会这么漏风地抖搂他心里长不长草的问题,我的一点推波助澜也死不了人:“你们昨天没有作秀啊?我不是非常温和地安排了你们的场所吗?请客!请客!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当灯泡容易吗?事关我的声誉呀!最起码在你们二位心目中,我是白痴兼弱智,眉毛眼睛都分不出来的人,不是白痴兼弱智还能是什么?反过来说,如果我不符合这两项指标,你们侮辱我的智商是不是得赔偿精神损失费?没有赔偿金也得有精神赔偿形式吧?要么请客,而且必须是你们两个人请;要么赔钱,我和秦姐自己吃去,慰藉我们自己可怜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