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众人袭击,大男不急不恼。我后面紧接着进来的,是财务科一个中年女人,她和大男同龄。此人身材为大梨型,说话大嗓门,走路大迈步,是个中规中矩的铿锵女将范儿。大男又文采飞扬了:“此刻,我们女财神迈着豪迈的步伐,占着马路四分之三的面积向自己的办公室走来......”
他卖一下文采可是不得了了,女财神立即横眉立目:“占四分之四也没占你家一平米面积,碍着你什么了?我不像你,养个对红还非得开三朵!你问大伙,谁养对红不是对着开两朵花的?就你特殊,能养出个变种来!”
女财神这一说不要紧,立刻引来大伙七嘴八舌,大意是大男若干年来养的对红,从来都是开三朵,那不是预示着第三者插足吗?要么他插到别人家里去,要么别人插到他家里。横竖他是不甘寂寞,不稀罕一对一,绝对地崇拜二对一或一对二,这样才显出他出类拔萃的品性。
我回忆起了他的养花经历,他先后养过十几个品种的花,比较热衷的算是仙客来,月季,四季海棠,四季杜鹃,水芙蓉旱芙蓉,台湾竹(起先是我养的,让他给霸占拿走了。),君子兰,朱顶红(对红)等。
我悄悄地琢磨过,按照大男偏向养花卉类,对观赏类藤本树木类不太热衷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比较花心的人。如果是花心的,应该算哪一类呢?是心灵美大萝卜?因为他偷偷在我抽屉里塞过刘禹锡的《竹枝词 》_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不知是他无意还是有意,他把“闻郎江上唱歌声”中的“唱”写成了“踏”,这个倒也无所谓,意思差不多。关键是,我闻什么郎的歌?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和我爸爸一个辈分。我之所以不和其他同事一样和他白话,也是因为他的岁数,要论资排辈,我是纯粹的小字辈,他算是老前辈了。我哪敢在老前辈面前造次?
后来,断断续续的我听来了传说中的他的一些语录,至今无法判断其真伪,况且我也没有必要去识别。
语录一:我这一辈子要睡够一百个女人,突破百关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