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包包放一边,去柜子里面翻出了那个租好的单间的钥匙,冲陈正强说:“我现在带你过去住房那边。”
我没事,刘婷婷却不干了,她可能看不得我被人这样欺负了,还跟个包子似的,她堵在门口那里就说:“陈三三,你弟弟先道歉,你再带他去住房那边,他要还没学好怎么做人,就让他睡天桥去。”
刘婷婷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大概是她看得冒火,才仗义执言的。
谁知道陈正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一点礼貌也没有,冲着刘婷婷就骂:“闪开啊,丑女人。我们的家事都要你理。”
他对我怎么样我也懒得计较了,毕竟他就那德行,狗嘴里面永远都是吐出这样的狗牙来,但是他这样骂刘婷婷,我觉得有点过了,就冷冷地冲他说:“陈正强,你走不走,你要留在这里吵,那么你就吵饱了,然后我买张票给你回湛江。”
陈正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张嘴就骂脏话:“操,陈三三你以为你谁啊!没我家里人你他妈的早饿死了。我们一家人都是你的恩人,你最好懂得感恩戴德一点!”
话到这份上,我懒得跟这个年轻气盛专横脑残的人再吵下来,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婷婷别再出声,带着他去了后面两栋那里,开了门,钥匙给了他,然后准备走。
谁知道陈正强叫住我说:“给我500块,这几天抽烟喝酒吃饭要钱。”
我摸了摸口袋,从卡里面取出来的1700块,交了这个单间的一租一押之后这几天又花了点,就只剩下500块了,想了想我掏了300块给他说:“先用着,到时候再给你剩下的。”
陈正强接过钱,骂骂咧咧:“记得拿来给我,这些都是你欠的。”
我苦笑了一下,自嘲说:“当然知道,你下一句就想说,没你们一家人我早饿死了,我吃了你们家应该拿去喂狗的米饭嘛,我知道,你不用重复了。”
回到家里,刘婷婷坐在沙发上,还在生闷气。
一见到我,她张嘴就说:“陈三三,你怎么比包子还包子?我弟要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立马干死他!简直就是一个人渣,哪里有那样对姐姐说话的!”
我关上门,很想朝她笑一笑的,可是我扯开嘴角,忽然贴着门快速地坐在地上,哭了。
先是眼泪默默地掉,然后是抽泣,最后是撕心裂肺。
我说:“婷婷,我想死,我不想再活着了。活着太辛苦了。”
说完,我伸手捶在了地上,把那些贴着便宜瓷砖的地板撞得发出闷闷的声响,我的手很痛,我痛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跟刘婷婷说过,在我4岁那一年,家里的境况不好,又添了个弟弟,刚好我姨妈李雪梅就生了陈雪娇一个,我就被抱养了。我在李雪梅家里度过了两年还算温饱安稳的日子,直到李雪梅生下了陈正强。
那时候我姨丈是老师,虽说拿着工资,但是也不高。李雪梅就想动动心思把我给还回去,可是我就如同是被丢掉的抹布了般,在两家人的拉锯僵持中,我还是回到了李雪梅家里。
是我跪下求来的。
那一年,我不过6岁而已。
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年龄,可是我却从此活在察言观色唯唯诺诺中,用讨好与忍让,换来一时的风平浪静。
对于我而言,自尊远远比不上那一顿需要乞讨才得到的温饱,也比不上有瓦遮头带来一时半会的安定感。
我感激李雪梅一时心软再一次把我这个累赘带回家,我也感激在那些年少的艰辛里面她给我一碗饱饭吃,可是我也怕她。
生活的磨难把她变成一个暴躁的妇女,她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要动手,刚开始她也打陈雪娇,后来陈雪娇哭闹说她再打就不认她这个妈,李雪梅又不舍得打儿子,她就打我。
我怕我哭闹会被扔掉,所以我咬着牙齿跟个包子似的任她揉捏,被打得最惨的时候,那几条街都能听到我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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