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我什么了?那种拿钱打发的女人吗?
可是我还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颤抖着手机,我给他回拨了电话过去,我要跟他说,我怀孕了,我有他的孩子,我想我们之间还可以有别的可能,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没有破裂到要这样随随意意分手的地步。
可是我拨过去,却总是被挂断,我最终放弃打电话,而是编辑了一个短信发过去。
我说:“林至诚,我怀孕了。”
然而那个手机,就像是突然坏了似的,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却一直都没有响起来过。
但是李先勇的电话,一下子就帮我确定手机没坏,是我跟林至诚之间的感情坏了。
李先勇他一个又一个地打过来,我一次又一次地挂掉,我蜷缩在床的一角,握着那根刺目的验孕棒,脑子里面只有空荡荡的回响。
我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刻那么痛恨自己。
是的,我的肚子里面,竟然有了一个生命,在我没有任何能力负担它的时候,我却这样愚蠢地让它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我跟抛弃了我而被我痛恨了几十年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甚至我还无法决定是否让它一直存在,直到能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正当我哭得跟一个傻逼似的时候,我听到了对面门被踹开的声音,很快,我住的这个房间的门也被踹开了。
李先勇凶巴巴地瞪了一眼跟着上来的店员说:“滚下去算下要赔多少钱。”
他骂完那个店员,然后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继续骂:“你神经病是不是,挂我电话很爽?”
我抬起头来,哪怕是见到了凶神恶煞的李先勇,我也有点忍不住自己的倾述欲,我一张嘴说出来的就说:“你知道吗?林至诚他不要我了。他给我发短信,他说我跟他到此为止了。可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了什么。”
李先勇愣了一下,他很淡定地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包烟,捏出其中的一根叼在嘴上点燃,吞云吐雾了好一阵,然后将剩下的按熄丢在地上,大嗓门直接骂我:“你哭个屁,不就是个男人吗,没了你会死?“
被他一吼,我的声音悬在半空,却很快落下。
我的眼泪还是无可遏制,我用双手把自己抱得更紧,有点像自言自语,我说:“在外面我不敢哭,只能在这里哭。我不敢告诉家里,家里以为我都快结婚了。”
有点让我措手不及,李先勇忽然狠狠地骂了一句:“傻逼。”
他随即爬上床来张开双臂,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将我抱住。
我吓了一跳,死命挣扎,却被牢牢禁锢住,他转而说:“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靠着我哭。”
我僵了一下,最后靠在李先勇的肩膀上,我再也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眼泪肆意地奔腾,成了李先勇的衬衣上面的泪迹斑斑。
最终我哭累了,也终于冷静下来,胡乱地擦一下眼睛,我说:“你走吧。”
可是李先勇慨然不动地坐在床沿上,过了一阵,他说:“我给你安排个暂住的地方。”
我一点都不想动,我更不想欠他的人情。
将目光的焦点停留在天花板上面,我说:“你走,我想安静一下。”
李先勇冷哼了一声,他突兀地说:“孩子打算怎么样?跟他说过孩子的事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随即将目光转回来,放在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丢在一边的验孕棒身上。
我盯着它看了不下一分钟,最后我抿着嘴不说话。
我终于知道,这一场的分手,更像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个给我说过很多甜言蜜语的男人,他由始至终不想再见我一面。
这让我心有不甘,更显心酸。
两个人沉默僵持了一阵,李先勇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我的手机来短信了。
我急急地抓起来看,发信人是林至诚。
颤抖着手指,我压制住内心的汹涌点开。
这事要说起来,也是让人很头疼。
跟吴开宇合作挣公司的事之后,我只管湛江的市场,从来不沾手生产的事,所以在接到宏德的法律事务部给我的联络函时,我有点恍惚有点懵。
这几年,我还混在这个行业内,当然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关于宏德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好的,扩张了很多,业务额涨了很多,并且成功上市了等等。
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透,除了它的老板林至诚被我万分憎恨外,相对于宏德来说,周吴这样小打小闹的小公司,怎么能跟宏德扯上关系了,还被宏德出联络函,说是周吴假冒宏德的名字在外面招摇撞骗,宏德后面会诉诸公堂等等。
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果宏德后面真的深究,罪名坐实的话,估计后面麻烦还一堆堆的。
为了了解清楚情况,我直接打电话把在外面跑的吴开宇给喊回来了。
吴开宇回到之前,我还心存幻想宏德有被害妄想症,吴开宇回来把事情一招,我表面淡定,却就心想这下完了。
原来是在两年前,刚巧那段时间,工厂还属于改革初期,做了一堆的产品销不出去,他拿去深圳销,华强北那边一问哪里产的,问完了直接不要。吴开宇在各种郁闷的时候,忽然碰到宏德的人往那边档口送货,他冷不丁想起以前在我的行李里面无意看到我在宏德用剩的卡片,他一个计上心来,就让生产的师傅做字样的模具,后面所有出来的成品都打上了“宏德”的字样。
借着宏德的名字,吴开宇胡扯周吴是宏德的代工厂,价格更优惠,他很快在华强北打开了市场。
他说完,我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气。
周吴这两年,我在心里面一直有一盘帐,不用拿计算器我都算得到每年都有大约三百万的营业额来自深圳华强北,两年加起来就是六百万。
涉及金额那么庞大,如果宏德非要闹上公堂并且胜诉,估计吴开宇作为公司法人,他得把牢底坐穿。
这三年以来,我跟吴开宇是那种在患难拼搏中攒积出来的真感情,他就跟我哥似的,我一预想到后面的事,就不禁毛骨悚然,却生怕吴开宇担心,不敢过多表露
避开吴开宇后,我心急火燎地联系上了宏德那边发联络函的人,我说想约谈和解的事情,可是那边直接说没得和解,让我这边找好律师。
我连着打了三天电话,那边态度依然很坚决,最后那个负责人被我磨蹭烦了,他直接挂我电话。
吴开宇自从接到联络函后,整个人有点萎靡不振,吃喝不香,一天问我十几次他会不会去坐牢,我看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终咬咬牙,决定直接杀去宏德,如果那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不想跟我谈,我就找林至诚谈。
原本我是想一个人去的,但是吴开宇说他对深圳熟,非要陪我一起,最后我们两个人当天就自驾,从湛江跑到了深圳。
到深圳的时候,夜色已浓,在车开过滨河大道的时候,很多回忆涌上心头,在快靠近福田体育公园的时候,我忽然有个冲动想下来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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