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推开他,我换上冷冷的语气说:“滚,滚出我的生活。”
说完,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门那边走去,狠狠地拉开门,我冲着他吼:“滚出去。”
也不知道是我这边的动静太大,还是吴开宇早就醒了开门在那里候着,我才吼完,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见我已经看到他了,就这样从他的房间里面钻出来,透过大门往里面一看,他看到了林至诚了吧。
越过我,他走进去,不知道跟林至诚说了什么,很快,林至诚有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盯着我看了好一阵,他最终走了。
关上门之后,我看着刚才因为混乱被我不小心摔碎在地的玻璃杯子,忽然有点儿神经质地说:“吴开宇,你说这杯子都碎成这样了,修好了也不能喝水了,干嘛不拿个锤子把它敲得更碎呢,至少碎成渣渣了,还能让人断了修补它的念头呢。”
没接我的话茬,吴开宇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洗脸布过来将碎渣子收拾了一下丢到了垃圾桶里面去,他拉了一个椅子坐在我对面,他盯着我看:“周沫,你别再自我折磨了。”
我怔了一下,吴开宇冷不丁地继续说:“那晚醉倒了之后,我把你整回来,林至诚跟了过来,我们又在家乐福门口干了一架,干完架之后总算是好好聊了一下。”
我噢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勉强笑笑。
吴开宇瞥了我一眼,忽然有点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插手你的私事的意思,我当然也不是说林至诚就是好人,我也不是怂恿你什么都不考虑就跟他重新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我又噢了一声,随即像躺尸一样倒在床上,我说:“吴开宇,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英雄特圣母。”
我盯着天花板看,刚刚哭过的眼睛视线还有点朦胧,那些在橘黄灯光下聚集在一起的惨白,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般。
原来是他找了吴开宇,原来是吴开宇跟他说了我这几年有多悲催。
如果没有人说,林至诚这样的人,会一直跟我装逼到老吧,呵呵。
吴开宇沉默了一阵,我听到了椅子被拉开的声音,良久之后,我听到他说:“我没觉得自己多英雄,我也不是政教处主任。做这个的决定之前,我的内心也很挣扎。相比于我的挣扎,我更想看到你能重新像个普通姑娘那样生活。”
我抿着嘴,没应声,我怕我一张嘴眼泪就会再一次掉出来。
吴开宇微微叹了一口气,最后他说:“等天亮,我就会回去湛江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一下子坐起来,我的无助一览无遗。
我就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他,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了。”
吴开宇的眉头蹙起来,他盯着我看了一阵,最后他淡淡地说:“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只是需要时间。没关系,现在做不出决定就交给时间,总之时间会带给你答案。你睡吧。”
我噢了一声,敛起眼眉,半响才说:“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还会不会有未来。你知道的,我的过去一团乱麻。你也知道,我讨厌被怜悯。”
嘴角动了动,吴开宇慢腾腾地说:“只要你想,就肯定会有。还有就是,我觉得林至诚没有那么肤浅。”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朝着门那边走去,拉开门柄,就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加了一句:“周沫,你没欠我什么,我一点都不后悔曾经遇到你。至于我,你也别担心,我就是一俗人,家里催得急,我过段时间忙完了就去相亲。”
吴开宇走了之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最后我打开笔记本上网,顺便把qq挂了上去。
浏览了一阵网页下来,李先勇忽然在qq上叫我了。
还真没发现他挺夜猫子的,他说:“嘿,美女,怎么还没睡,想我了是不是。”
不得不说,李先勇偶尔还是跟以前那样脑抽,但是我已经知道这没啥恶意,他就是习惯了见个女的就吃点嘴皮子上面的豆腐而已。
我实在没有聊天的心情,就胡乱发了一句过去说:“等等睡。”
李先勇的电话忽然就打过来了。
我拿着手机躺在床上,话筒贴着嘴巴,没主动说话。
李先勇倒好,他见我不说,他也不说,两个人隔着电话沉默了差不多少三分钟之后,他终于熬不下,他说:“你干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憋太久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刹不住了,我想了想,然后说:“没干嘛,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李先勇才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想的,还不如想想现在。”
我噢了一声,没答话。
李先勇冷不丁的继续说:“那个周沫,这个周末一起打高尔夫怎么样?我约了几个朋友,他们都带女伴,我就孤零零一个人,看着就凄凉,你就当给我帮个忙。”
我轻笑了一声,虽然没啥心情,却也用调侃的语气说:“你拉倒吧,你要女伴的话,出个声就能凑个足球队,还用得着找我嘛。”
那头沉默了挺久,李先勇这才说:“但是我不想找别人,我就想找你,行不行给个话。”
实在不想去,头也痛得厉害,我有点敷衍地说:“我不想去,给人当女伴的事,我做得少,就怕给你丢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夜色朦胧还是李先勇喝多了,他突然很突兀地说:“不愿意给我当女伴啊,那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啥也不敢说了。
而现在,我就这样自嘲地笑笑说:“勇哥,你经常对身边的女性朋友说这样的话吗?”
李的声音一下子低了八个度说:“你说的啥话呢,说得我好像很花心一样。直接告诉你,我单身五年了,我没你想得那么滥情,我能跟你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想认真发展。这几天也想找你来着,但是又怕你觉得我冒昧。原本想给你送花,又怕你给砸垃圾桶里面,所以现在就先问问你,你要觉得行,我就去追啊。”
我直接被李先勇的神逻辑雷得外焦内嫩,但还是一下子想起他知道我怀过林至诚的孩子,所以我迟疑了一下,没再喊他勇哥,而是直接说:“李先勇,你就不介意我的以前吗?“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下,男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他很快答:“谁还没个以前啊,我也有,我的前任掰手指都数不清,要真计较起来,几天说不完。”
我噢了一声,半响才慢腾腾地说:“但是如果我没法生小孩呢?”
没回答我这个问题,李先勇忽然急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勉强笑笑,换上调侃的语气说:“没事没事,开下玩笑啊,看把你吓的。”
但是这样的调侃于事无补,李先勇似乎真的被我吓到了,我听到了手机掉在地上沉闷的声音,然后窸窸窣窣了一阵,李先勇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有点异样,他的嗓子似乎有点发干,他说:“周沫,你跟林至诚的孩子最终没生下来对吧?那件事给你造趁很大的身体伤害?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我僵在那里,总觉得李先勇的语气有很多异常的东西,可是当我想去寻觅踪迹,却毫无所获。
因为李先勇又继续特别轻松的语气说:“你瞧我问的什么问题,好了,你早点睡吧,有空再聊啊,我困了,我挂了。”
电话就此被挂掉了。
随着嘟嘟嘟的声音,我愣在那里,握着手机,心里面忽然闪过很奇怪的念头。
李先勇的反应太奇怪了。
我总是能觉得他知道点什么,而他又执意瞒着我。
颤抖着手指,我开了手机锁,点了他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可是电话一接通,随即被挂断,很快他来了短信,他说:“你早点睡吧,我关机睡觉了,困死了。”
果然,我再打过去,已经提示关机。
怀着更加复杂的心情,我毫无头绪地呆坐在那里,头痛欲裂熬到天亮。
实在爬不起来去上班,最后我请了一天假。
晚上睡不着,白天倒好睡,最后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胡乱捋了一下头发整了一下衣服,我懵懵懂懂地走去打开了门。
只见张磊站在那里,手上拎着几个打包盒,他递给就说:“喏,给你的,好吃的。”
知道张磊是个有妇之夫,我就这样开着大门把他迎了进来,胡乱去洗漱了一下出来,也确实是饿了,打开那些东西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边吃,我一边问张磊:“你怎么给我送吃的过来了?”
张磊坐定在那里,有点儿讪讪的神色,他的手不自觉地插进口袋里面,一阵才说:“林至诚拜托我的,他临时出差了,托我帮忙,我也不知道你们咱回事,但是他脸色不好,我没敢八卦,就直接送来了。”
我一下子停下手来,将面前的食物推了推,望了张磊一下,然后我说:“我吃饱了。”
张磊欲言又止,好一阵他才说:“周沫,也不是我八卦,我就是挺好奇,你跟林至诚啥深仇大恨的,你打他的时候,下手挺重啊。”
逢人就把自己的事情像个大喇叭地说来说去,这不是我的风格,敷衍地笑笑,我说:“喝多了,把他错认成以前欠我钱没还的老同学了。”
张磊哦了一声,他有点郁闷地说:“那你那个同学肯定欠你特别多的钱。”
我嗯了一声说:“对,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想找他还钱,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所以我打起来的时候特别狠。”
点了点头,张磊说趁回去公司还早,他回去跟他的娃玩一阵,我就把他送到门口,完了就这样关上门。
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都特别安静,整个世界就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似的,我拉开窗帘,看着楼下匍匐前进的人头攒动,夜色拢上来,我拿了钱包,忽然想去体育公园那边走走。
然而我才刚刚下到一楼,我的手机响了。
看号码我没存,也没想太多,就这样按了个接听。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种妖孽的声音就这样传进我的耳膜里面。
她说:“怎么的,出来坐坐?”
我还没有无聊到要跟她孙茜茜拉家常的地步,所以我冷冷地说:“有事说事。”
她咯咯笑了起来,就跟笑抽风了一样,笑了挺久的才停下来,她接着说:“哟,你有什么牛掰的资本么?”
我估计她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傻逼,却也自觉上次便宜了她,等我下次逮住机会,我自然会下手重一点,不把她弄到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我还真对不起她这样的找虐狂。
也就这样想想而已,今天这一整天我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也有怀疑过对我下毒手的人是不是这个变态,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我自问她没有这样神通广大,在我躲到湛江去了还能那么快找到我,我猜是林正,所以我一点想跟她扯犊子的心情都没有,就这样冷冷地说:“我没空陪你瞎扯淡,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听说我要挂电话,孙茜茜完全一副不急不怒的语气说:“你挂啊,赶紧的。如果你觉得上次是你赢了我,我只想说你太天真。”
这个八婆,是不是无敌最孤独,现在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我就这样把她的电话挂了。
挂完了,为了防止被她骚扰,我动动手指,正要把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里面,然而她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她说:“呵呵,你死去的孩子取名字了没有?”
如同在大热天遭遇了冰桶袭击一样,我浑身冰凉,颤抖着手指将这仅仅几个字的信息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冷,于是我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孙茜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笑得很得意,她说:“现在你有空出来陪我扯淡了么?”
最后,我在福民中心某一个咖啡馆里面见到了孙茜茜。
依然是妆容精致一脸的装逼像,她坐在我对面,慢腾腾地将她的手指抬起来朝着我说:“你觉得我这一次做的美甲好看么?”
我强忍住内心冲动的怒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了一句:“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废话。”
孙茜茜忽然笑了,她伸出手来说:“把你的手机拿出来,不然我们没法聊下去,我最不喜欢被一些有心计的人把我说的话录音之后进行拼凑,给我定罪名什么的。”
我扫了她一眼,最后将手机在她面前按了个关机,然后随意往那里一放,然后我淡淡地说:“说事。”
孙茜茜依然咯咯地笑,她端起桌子上面的卡布奇诺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她淡淡地说:“林至诚昨晚跟你在一起对吧,知道你那么脏之后,他还会上你吗?”
她说完,随即给我丢了一个小小的包装不错的光盘过来,她轻笑了一声继续说:“等你回去慢慢欣赏完了,再确定要不要约我出来跪下来给我道歉,为你上次故意推倒我的事道歉。”
我盯着看了一阵,也懒得猜测,直接问:“这是什么?”
孙茜茜抿嘴笑,她说:“特别精彩的东西,昨天我放给林至诚欣赏的时候,你猜他这样的人,最后怎么样了?”
一点也不想被她绕进去,我冷冷地说:“没什么好猜的,我现在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其实我已经隐隐想到,这个光盘里面肯定没有什么好东西。
或者这些东西,足以毁掉我这些年以来构建的所谓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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