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冷冷地说:“你最好别推我,我怀孕了。”
我的心就像靶标一样,被上膛了的子丨弹丨一击即中。
我停留了不下十五秒,我只是像听听林至诚想跟我说什么,我想听他说周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胡思乱想,哪怕是一句,我也不至于被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所淹没。
然而,他说的是:“你等下早点回家。我现在先把杨桥送回去。”
我在坐电梯的时候,泪如雨下。
同行的是一个医生,他大概是见过了太多在医院声嘶力竭去哭泣的人,他麻木地扫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看手机。
我转过身去与左侧的轿厢面对面,用手把狠狠地去擦自己的眼睛,在电梯打开门之后仓皇而出。
可是我依然没有找到好去处。
因为我在李先勇的病房外面透过玻璃挡板看到,里面有两个头发略显花白的老人家,正在细心地给歪着脸的李先勇喂粥。
而陈美娟,刚好这个时候扭过脸来,她接上了我的目光。
她很快开门出来,扫了我一眼之后,她说:“周沫,你怎么来了?你刚才哭过?”
我极力掩饰了一下,淡淡地说:“没有,刚才不小心有个虫子飞进眼睛里面了。”
陈美娟噢了一声,她继续说:“出去一起吃饭不,勇哥的父母过来了,我也得顺便出去给他们弄点吃得回来。”
我确实没有多少的心情吃东西了,也回不到跟陈美娟邀约去吃饭这样的当初了,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我说:“那么晚了啊,我还有点事,不然我走了,来得急也没带水果篮,也不大好意思进去了,我过几天再来。”
我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去按电梯,陈美娟在后面喊我什么我都没听见,我就这样一直往前跑了。
走到大厅才发现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失魂落魄的我弄丢了,我咬咬牙用手挡着头朝自己的车走去,却在还没有按下开锁键的时候肆意地拉那道门,一直到淋得透心凉,我才反应过来。
全身湿漉漉的回到家里,我光着脚想去卧室拿干爽的衣服,脑海里面却开始不断地循环播放杨桥那句话。
你最好别推我,我怀孕了。
这句话说得多轻飘啊,似乎怀孕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确实是一种莫大的,能刺伤我的炫耀。
我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痛一下子从腹部满溢出来,我的头沁出了细细的汗,就这样蹲下去,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直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从九点钟一直蹲到十一点的,我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腿脚完全麻木了的情况下保持着这样绝望的姿势定在那里的。
我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白,却没有一丝想要站起来去换掉衣服的冲动。
门一下子开了。
我没有拧过头去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的手忽然捏起来,成为结实的一团。
我依稀子被林至诚从身后抱住了。
像是呆在冰箱里面很久,突然被拽进一个火炉里面一样,我不适应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你别碰我!”
可是林至诚视若罔顾,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衣服上面,然后他说:“怎么全身都是湿的?。”
我抿着嘴,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他忽然俯身下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沙发上,关上门之后,他从衣柜里面翻找衣服过来说:“换衣服。”
我一下子把那些衣服全被打落在地上。
伸手把黏糊糊贴在额头上面的头发捋一下,我毫无情绪地说:“你还回来做什么。昨晚出去了,一个晚上不回来,打过去手机一直关机。早上在公司看到,就跟陌生人没两样。林至诚,你以为我是木头人吗,我不会担心不会觉得委屈吗?”
林至诚张了张嘴,我以为他会赶紧的这样解释那样解释,可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么不懂得聊天了。
他一个张嘴就说:“昨晚的事,我们等下再说,你先换衣服。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他说完,捡起那些衣服凑过来,手就伸到我的领口处解扣子,我僵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我把头拧过去不看他,我怕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自己委屈的泪水。
我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用你管,你去管好杨桥先。”
林至诚忽然讨好似的凑上来,为了缓和气氛似的,他说:“你是我老婆,你不用我管,我也要管你。乖,别闹了,我帮你换衣服。”
他就这样自动自觉地岔开了我后面那句!他是铁了心不想提杨桥的事!
在回到家里,冷静下来之后,虽然我不敢一下子咬定说杨桥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他林至诚的,但是他这两天实在太反常,反常得让我心灰意冷。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新婚,在甜蜜过后,全是苦涩。
我正在愣神的当口,上衣已经被林至诚剥下来,他将干爽的衣服给我披上去,低下头来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帮我扣上,他的细心程度于以前有增无减,可是我就这样麻木而漠然地看着。
直到他又给我套上裤子,然后把我抱去床上盖上被子,我都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我怕我一张嘴就给他的感觉是,我在没事找抽,我找架来吵,自讨没趣。
我的腿已经麻木了,伸曲一下都觉得疼痛异常,我的眉头皱起来,拉过被子盖过了自己的脸。
在一片黑暗的混沌里面,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林至诚就掀开被子钻进来,他一把伸手搂住我,他下巴上面的胡茬扎得我的脸一些的痒痛,我把头移过来一点远离他,然后一下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的手又这样覆了上来。
我终于是忍不住。
我冷冷地说:“别拿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触碰我。”
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在医院顾着逃窜的时候,不死心地用眼角的余光去捕捉林至诚的动作,我是有点期待他追上来的,可是我看到的却是,有个男人从他们对面穿过,差点碰到了杨桥,他伸手去挡了一下,在我的那个位置,看起来却像极了他在搂杨桥的腰。
看看这所谓的爱情,把现在算是一个不算质量太差的锤子,重新变回去了毫无底气的包子。
我是林至诚扯了红本本的合法妻子啊!
我的老公陪着别的女人去看妇科,而我倒好,一下子就跟自己做了亏心事地跑开了,这不是傻逼是什么!
正当我的内心翻江倒海,林至诚的手却一直一直搭上来,他放轻声音说:“我知道让你委屈了。杨桥患上了严重的孕期忧郁症,我在那种情况下,实在不敢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去。”
我知道我口不择言了。
我就这样背对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难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林至诚的?”
而此时,在我的话音落下之后,林至诚的唇冷不丁凑上来,他含糊而混沌的声音里面全是让我听不懂的情绪但是他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太自私了,我清楚知道不该在结婚前瞒着你这个事,可是周沫,我输不起了。我不敢冒险,我怕因为自己一时心软犯下的错误,导致你永远离我而去。好几次我想开口,可是我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却无法开口。我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我们该温存的时候,可是当他的吻如同一个恣意挥洒热度的火炉一样时,我挣扎了几下之后,最终放弃抵抗。
可是林至诚的手游弋到腹部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坐起来问我:“你晚上没吃饭?”
我还没点头,他已经有点暴走的样子跳下床,他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直到他在外面叮叮当当不知道捣鼓了多久,再到他走回来卧室把我弄出去,然后再到我见到餐桌上面的一碗白粥以及煎得看起来应该毒不死人得荷包蛋,我都没弄明白他怎么就知道我没吃饭了。
我正在愣神,他一下子将我按着坐到椅子上,他说:“吃吧。”
确实有点饿了,我舀起一勺往嘴送,却又好奇,还没吞下去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林至诚坐在一边用筷子给我把那些荷包蛋分成一块一块的,他淡淡地说:“你肚子都饿扁了。”
我承认我挺好哄的。
我随即笑了,一下子就能抬杠了说:“林至诚,你逗三岁孩子去吧,什么肚子饿扁了,那是吃货为了多吃东西而创造出来的词语好吗!不吃一顿饭,肚子就饿扁了太扯淡了!”
林至诚也笑笑,他把荷包蛋全部弄碎了之后把筷子放下,这才慢腾腾地说:“你跟以前一样,饿的时候肚子会咕咚响,还很大声,我刚才听到了。”
我真想把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丢出去了!
没再接话,我有点尴尬地低下头去急急地喝那碗粥,好像它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似的,林至诚的手就放了过来,他按住我拿勺子的手说:“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怎么这个习惯说了你三四年都改不了,别把胃给弄坏了。”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林至诚的声音随即低了下去说:“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很快说:“没事,我那时候不饿。”
林至诚继续说:“我让你委屈了。”
我把空了的碗一放,心情好了之后啥都无所谓了,我说:“不怪你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他的脸瞬间明媚起来,腾一声站起来捧住那个空碗说:“我再给你添一点粥。”
我招手说:“不吃了,太晚了,吃多了会肥。”
林至诚却不干,非要又打了一碗过来放下,他说:“怕什么,看你瘦得跟深圳闹灾荒一样,再吃点。”
我都不好意思说,他特么的连熬个白粥都不懂,那些粥喝起来有些烧焦的味道,味道特奇怪。
但他好歹也是愿意为我熬粥的,所以我没说什么,把它喝光了。
林至诚在洗碗收拾的时候,我就去了洗澡。
我快要好的时候,林至诚忽然过来敲门。
我说:“等等,还没好。”
外面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胡乱套好,有点郁闷地拉开门,瞪了林至诚一眼说:“你干嘛?”
林至诚一下子凑过来,他一个伸脚把门勾住关上,然后他靠在门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洗澡。”
我直接完全草泥马奔腾啊卧槽!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给我出去一下啊,你挡在门口这里干嘛….。”
我的“啊”字还没完完全全吐出来,林至诚就一把双手捧住我的脸吻了上来,我在措不及防中往后倒去,他很快伸手扶住我的腰将我拉回来,一个旋转将我顶在门上面。
他的唇从脸上一直游移到我的脖子上,在那里肆意掠夺了一阵之后,凑过来在我的耳朵边说:“一起洗好么?”
气氛变得灼热暧昧起来,我的心里面腾升起来一种特奇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像是有小蚂蚁在我的心里面爬来爬去,挠得让人心烦意乱。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咬着唇说:“我已经洗好了。”
林至诚却从我的衣领处把手伸进去,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力,他说:“再洗一次。”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但是我却觉得在这个亮得耀眼的地方跟他裸露相对,是一件特别让我不知所措的事,我咬了咬唇,最终哑着嗓子说:“这里太亮了。”
林至诚噢了一声,他很快俯下身来在我的脸颊上面亲吻了一下,然后他说:“那你去床上等我。”
我才爬上床没多久,林至诚就披着一条毛巾过来了。
大冬天的,他就这样光着上身,把那条毛巾随意往旁边一放,就钻进了被子里面,就这样滚烫地贴上来。
我挪了挪,他却跟个牛皮糖似的贴上来说:“先活动一下,再睡觉。报告出来了,医生方的建议是多进行健康有效的这个啥,有效提高受孕率的。”
我听不懂那么专业的术语,总觉得他是在扯淡,拿过手机扫了一眼,然后在他眼前扬了扬说:“你看,都快一点了。”
林至诚把我的手机抢过去放到床头去,他在我的耳边吹气说:“明天我们可以不回去公司。”
他的声音缭绕在我的耳朵里面,他的手在我恍惚的空档,越过我的衣服伸到了我的腹部一路往上,他的唇从耳朵到脸颊再到脖子,在这样一派意乱情迷里面,我全凭感觉回应着他的热烈。
很快,在亲吻里面,我的衣服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林至诚翻身上去将我压在身下,他的手撩过我的锁骨处,他的指腹粗糙但是温暖,我不禁往上一下,企图靠这些暖意更近。
在四目相对的迷离里面,林至诚的声音比狐狸还要蛊惑人心,他凑过来,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迷死我了。”
接下来又是铺天盖地的吻。
我在迷迷糊糊中确定身体被闯入,不自觉地拧住了手咬住了唇,一波又一波的酥麻就这样将我淹没。
林至诚的吻忽然变得有攻击性起来,横冲直撞,从来没有过的狂野。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一层的汗水,沾染着几缕头发贴着,我循着他的动作迷离着双眼在微弱的光线里面看到了我们仅仅贴合在一起的地方,忽然心跳更快奔腾,脸比刚才还要滚烫,我不自觉地抿着嘴,却依然无可控制地有声音飘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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