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视线,从刚开始的迷离变成模糊的一片,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拽着一直往云端深处飘去,那种感觉很美很美,我甚至有错觉有人在我的耳边不断地欢歌。
这样的奇妙感觉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有那么好几次。
我终于疲惫到了极点,往下移了移,有点累兮兮地看着林至诚。
他再一次贴过来,他身上的汗水就这样沾到我的身上,他亲吻了我的脸颊,我只觉得身体里面一热,他就靠得我更紧,整个身体的重量全数压在我的身上,我有气无力地小声说了一句:“你太重了。”
林至诚看起来似乎心满意足,但是一张嘴就耍流氓了,他有点坏坏地说:“我不想出来了,就放在里面可以吗?“
我脸上的热意还没褪去,现在更是灼热得很,我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这是耍流氓。”
林至诚一个翻身下来,他又是习惯性地帮我整理刘海,一边整理一边说:“我就对你耍流氓而已,又不是对别人,我是合法的,有证的。”
整理完,他一下子坐起来说:“我们一起去洗洗?”
我扫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色眯眯的,就赶紧左右摸索着,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
可是等我套上衣服想要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就打滑了。
林至诚笑了笑,一下子像扛个麻袋似的把我给扛起来送到了浴室门口。
我总觉得真是把睡觉时间都浪费了,就急急地收拾清洗了一下,套上衣服就滚出去了。
回到卧室才知道林至诚去了另外一个浴室把澡洗了,正蹲在床上整理床铺。
我走到床头柜那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就看了一眼之后就忍不住吐槽说:“我去,大爷的都快三点了。”
林至诚忽然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用特无语的眼神看了看我,特郁闷地说:“你干嘛啊?”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不就是吐槽折腾晚了,我还能干嘛了。
爬上床之后,我说:“睡觉睡觉,都怪你,折腾那么久,害我那么晚没睡,明天肯定是熊猫眼。”
林至诚可能被雷倒了,他半响才说:“我要两三分钟就完了,你就该生气了。”
就算跟他算是啥都做了,我还是被他这些话惹得面红耳赤,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瞎说什么啊!”
他随即笑了,将我纳入怀里,自顾自地说:“我明天要出差。明天你别回去宏德了,留在家里休息吧。”
我还没接话,他又继续说:“这次我带笑笑去,笑笑的英语还不赖,我们要去德国。原本想等等,但是客户那边没有过春节这个说法,这事就被提上议程了。”
我的心里面一下子笼罩上一层卧槽那得多少天不能见到他了的小忧伤,林至诚随即点了点我的鼻子说:“苦着脸干嘛?我把客户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马上回来了。”
我抓住他的手说:“那好吧,那早点睡,你明天得早起。”
我知道早,但是没想到才六点,林至诚就开始叮叮当当地收拾衣服,我熬着眼困爬起来帮他把衣服折好放好,又是万般叮嘱他注意休息注意安全到了要给我保平安什么的,林至诚一直点头,在我措不及防中吻上来,他又随即松开,他说:“好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出差,在家里好好休息,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就打给张磊,我交代过他帮忙了。”
林至诚走了之后,我虽然困,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我爬起来把整个房子都收拾了一遍,地板桌子茶几厨房所有地方都抹了几遍,完了出去买菜回来,做饭吃。
却在饭菜快上桌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当时正往碟子里面装菜,一听到门铃,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开门了,却依然是引起了不满。
林老太太以挑剔的表情看了看我,没说话。
而站在她身后的刘叔,也跟整容失败的僵尸脸一样立在那里。
我一看这阵势,简直觉得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但是她再怎么样,也是林至诚的奶奶,而且看起来,她在林至诚的心目中的地位,比林正还要重要得太多。
所以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我说:“林老太太,里面请吧。”
她拄着怪张往前走了一步,转而对刘叔说:“小刘,你到车上等我。”
门被关起来之后,她走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会不会随时摔下去这样。
我刚刚拖了地,虽然开着空调吹,也生怕地面上还有水渍,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就伸手去扶了她一下。
老太太可不乐意了,她冷冷地说:“少给我献殷勤,我不吃这套,以后也不会往遗嘱上加上你的名字。”
我竟然无言以对!
林至诚这一家子到底是啥奇葩啊啊啊啊!
我就是怕她摔扶她一下而已,哪里想到她在遗嘱上面加我的名字啊啊啊!
吐槽归吐槽,但是我还是生怕她摔了,所以我固执地扶着她往沙发那边走,将她稳稳地安置在沙发上之后,我才慢腾腾地说:“林老太太,要扶个人我就想别人给我什么好处的话,那我就天天啥也不干去马路上候着了。我是刚拖了地,地滑,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林至诚会慌。”
她大概没想到我还敢顶撞她了,那眼神,复杂得我形容不出来。
气氛在这样一度僵持中,有点儿折磨人,我只得继续打破这样的沉寂说:“林至诚早上出差了,这时候应该在飞机上,联系不上。”
我喊林至诚林至诚的惯了,也一下子没在她面前改口过来。
老太太一下子又不乐意了,她用特别凌厉的眼神看了我一下,质问的口吻说:“你都是林至诚林至诚直呼林子的全名吗?”
我被这样的眼神看得特别不舒服,但是总觉得这个老太太离开了大梅沙那边的豪宅之后,其实看起来也没多少的难以接近。
没再多啰嗦,我点了点头。
显然是不爽我的,但是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发作,而是掌控全场的语气说:“坐对面去,我是有事找你。”
我才刚刚坐下,林老太太就从她挽在手上的小包里面掏出一个u盘甩给我说:“你自己看。”
我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想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却一无所获。
心有忐忑,我走进卧室把笔记本抱出来打开,将这个u盘链接上去,一打开就看到有个小小的文件夹。
一点进去,我愣住了。
上面是我跟吴开宇抱在一起的照片。
拍照的角度,应该是从消防道那边扑捉的,这样的角度让我们看起来贴得近而暧昧,而照片上面吴开宇的表情,是介于深情与难过之间,他的表情让整个场面看起来像是情侣之间的那种难舍难分。
我那一天虽然喝得不多,但是整个人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也确实没有注意到吴开宇的表情。
现在这样一看,我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的难受,一半来自对吴开宇的愧疚以及无力感。
而另外一半,来自切身感受到林至诚对于杨桥的那种浓重的亏欠感之后,一下子心疼林至诚内心的挣扎。
正当我本末倒置地陷入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面,林老太太不满地干咳了一声,她冷冷地说:“我是知道林子今天出差了,才直接找上门来问清楚你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一个半截身体都埋下土的人老糊涂了。既然嫁给了林子,就好好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你原本就配不上他,是我为了让他高兴才力排众难让他娶你,你最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别做出辱没林家家门的事!”
我这才被拖拽回来现实,望了望林老太太,我直接坦荡荡地,语气很客气,但是那些话却很不客气地说:“我不清楚林老太太是从何得到这些照片的,但是我可以说,当时林至诚他在场,我是经过他的允许,才在家门口,为了表示谢意,拥抱了对我亦师亦友,更像家人的一个朋友。林老太太,我知道您对我存在着偏见。在您的心里面,您肯定觉得林至诚是顶顶好的,一般的女孩子配不上他。我很赞您你的看法,因为我也觉得他特别好。但是他再好,他也是个普通人,他有权利选择一份简单普通的生活。我配得上他或者配不上他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找一个般配的人对他来说特别容易,但是能自主选择就很难,真正为他好,就别再整天针对着我,用多出来的时候跟他好好沟通好好交流,干嘛非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弄这些那些有的没有的!难道在您老人家看来,你的孙子的目光就那么差吗!”
我的话谈不上掷地有声,但是却确实把老太太说得愣了一下,沉默了一阵,她忽然抬起拐杖作势要打我,她说:“林子没教过你,跟奶奶说话,不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的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根拐杖就敲打在了我的手臂上。
她打得不算重,但是骨头被那么硬邦邦的东西敲了一下,不痛才怪了。
可是以前跟别人抢木薯的时候被扁担敲得更痛呢,这点痛我还是直接忍了,我继续把话往开里说了:“林老太太,尊老爱幼这事不用林至诚教我也懂,我婶婆自小教我人敬我一尺,我必定敬回一丈。她后面虽然没教我人辱我一尺我该怎么办,但是我还是深知,尊重是建基在相互的基础上。可能在林老太太看来,我太高攀林家,我是窥视着你的钱。我现在就可以说,我有存款,虽然在你们看来少得可怜,但是已经够自给自足,这些钱就够我生活得很好了。可能你会觉得我在清高什么什么,但是我想说,你们在自以为是什么。有再多的钱,还不是只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出门有代步车,只能穿一身的衣服,再多的山珍海味说不定还比不上我那一桌饭菜来得有滋味。如果你真的为林至诚好,那么你就别再整这些事,我们和平共处,才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我说完,指了指餐桌那边说:“那桌饭菜,完全是花我自己的钱买来的,它也并没有因为是花我这个让你看起来特穷的女人买来的而显得特别逊色对吧,它依然能看入眼,能填饱肚子,这有什么不好?”
循着我的指向,林老太太忽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过去扫了几眼之后,她说:“你平时就让我家林子吃这个?”
我也跟着过去,顺手拿了碗筷洗了洗,端过来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说:“林至诚除了不吃葱,香菜,还有辣椒,他其他的都能吃,他不需要每天都山珍海味。”
我正说话间,林老太太已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她威严十足地说:“先给我打点汤。”
我确实为了显示礼貌洗了两副碗筷,但是我确实也没想到她会主动让我舀汤。
见我发愣,老太太依然威严地说:“我试下你平时都给我家林子吃的什么!”
我噢了一声,应了她的意思给她舀了半碗放到她的面前去。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我跟她客气示意了一下,就走过去给开了门。
门一开,刘叔就疾步往里面走,他一过去就说:“老太太,你不能吃喝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我不禁哑言失笑。
难不成我自己在家吃饭,还活腻了,做饭的时候往汤里面撒一把砒霜么?
吐槽完,我也总算知道林至诚那种性格是怎么样养成的了。
在这个奇葩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要真的十分乐观开朗阳光,那才见鬼了!
正吐槽得来劲,林老太太顿下碗,质问得语气说:“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候着吗?”
刘叔甚至看都没看我,就直接说:“我见老太太那么久没出来,担心出事,就上来看了看。”
啧啧啧,这意思是指我是危险人物吗?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林老太太却有点动怒了。
她盯着刘叔看了不下三十秒,语气算是平缓,但是是个人都知道她生气了,她说:“我上来我孙子的家里,我能出什么事?”
刘叔看了我一眼,脚步略有迟疑,林老太太又是一句:“她是我周美英的孙媳妇!她不是外人!”
我这才知道林至诚的奶奶,原来跟我同一个姓氏。
而看着她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快,我直接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已经又是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来,淡淡地冲我说:“汤还是清淡了点,下次小火再慢熬多两个小时,这样才刚好。等林子出差回来,就跟他说奶奶想他了,让他回家吃饭。”
这老太太,话才说完,也不等我应话,就转而对着刘叔说:“回去吧。”
有点郁闷又有点莫名其妙,我还是循着礼貌的原则把老太太给送到电梯门口,转而才回去吃饭。
菜已经凉了大半,我也没了细细品尝的心情了,胡乱扒了几口,就收拾了起来。
洗碗的时候,我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擦干手拿过来一看,接起来说:“你上来我家,见面再说。”
唐海燕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衣服,整装待发了。
她站在门口,有点局促不安地说:“周小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砸了。”
我扫了她一下,淡淡地说:“进来吧,我给你五分钟。”
在孙茜茜在医院附近的奶茶店如此出言挑衅我之后,我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唐海燕这个人,将我找她的事完完全全地招了。
她会慢慢地露出破绽这事在我的计划之内,我需要她做的,也确实不过是为了迷惑孙茜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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