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表现还不错。”冷不丁,陆夫人冷冷赞了我一句。
“谢谢。”其实我对她的表扬没有感到格外高兴。
接着,她斜睨了我一眼,“你要注意你的身份,照顾好一城,知道吗?”
唉,我哀叹一声,都什么年代了,她还用那种太后对卑贱官女子的口吻来训斥我,真OUT!
“嗯?”她见我没即时回应,冷眼厉住我。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一城的。”我巴巴的扯出笑脸来赶紧回应她。
拿人高薪,我不得不俯身甘为孺子牛啊。
陆夫人满意了,点点头,在我的护送下登上她的专车,绝尘而去。
呼!我这才锤锤腰杆,目光一斜,记起叶晓华和叶文斌,马上就问那些手下人,“我那两个朋友在哪台车里?”
“林秘书,那台。”手下人给我指点。
我立马跑过去看那辆的士车,叶文斌醒了,正坐在副驾座上揉眉心,见我过来,他抬起疲惫的脸庞说,“唉,你跟晓华真是……”
“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们会注意的。”我陪着笑脸向他道歉。
“谁会想到,那个陆霆东竟然这样丧心病狂!”本来横躺在后座座椅上的叶晓华,幽幽坐起身来。
“丧心病狂?我也觉得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陆霆东真的再贴切不过了!”我溜一眼叶晓华,“你不是号称身手敏捷吗?怎么会被逮住了?”
“我一出去没多久就被打昏了!”叶晓华不停揉着后颈。
“……我也是,你们刚走,那保镖进来让我签了字,马上翻脸打昏我!”叶文斌也说出了自己的辛酸经历。
“得了,我们走吧。”我拉开车门就坐到叶晓华身旁。
“哎哎,你这个二百五,没司机我们怎么走啊?”叶晓华拿指头来戳我,“还有,你陆大BOSS同意你走了吗?”
这话还真提醒我了,我管他们俩要手机,他们都说丢了。
我只得招来手下人要手机,幸好还记得陆一城的号码,拨出去,“大BOSS,我和两个朋友先回去,可以吗?”
“……你们的东西,我让人现在拿过去给你。”陆一城交待之后挂线。
好吧,连句拜拜都没给我。
我将手机还人,坐等到一个男人匆匆拿着我和叶晓华的包包过来给我们,还开车将我俩先送到出租屋楼下。
“哥,我和满心就住那,您有空来坐哈。”叶晓华随便一指楼上,和我一起向叶文斌挥手。
“晓华,满心,别再惹事了。”叶文斌特别不放心地叮嘱我俩。
我想,他是被今晚的事吓到了。
叶晓华干脆拉我站在那里目送叶文斌坐着的士车走了,才嘟着唇说,“亲爱的,我俩好像还没吃饭呐!”
对哦!她一说,我这肚子就叽里咕鲁的惨叫起来!
我俩有志一同地奔向小区门外左侧的粤菜馆,坐下来便狂点菜,然后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吃饱了,喝足了,我和叶晓华很不雅地瘫坐在椅子里。
“请问,忐忑,坐立不安,干啥都木有兴趣,这一种什么病?”我喃喃问叶晓华,感觉自己的情绪小屋快要崩塌了,只求她向我伸出拯救之手。
“阿门,你不舒服?这调调好颓啊。”叶晓华也不正面回答,软声反问。
“直接回答我。”我催道。
“思春病。”叶晓华没情没绪的应道。
“思春的话,找个男人滚一滚就能治啊,可我并不想这样。”我好学多问。
“唯一拿得起放不下的是筷子,唯一陷进去出不来的是被窝,唯一拿得起、放不下、又怕进去出不来的才是爱情!”她铿锵有力地吼我,“别死狗一样,振作点吧!赶紧起来回家!”
骂我死狗?!我霍地站起身,狠狠一指一指地戳她!
我俩就这样打打闹闹,还一边唱: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男人会回头看姐一眼……
回到家里开了灯,叶晓华侧着头审视我,“哎,你今天好奇怪耶。”
我没理她,拨开她脚下生风的奔走进房,“你才变态,一见我就说奇怪,还说我反常,你才不正常!”
“喂!蛇精病!你连说话都押韵了耶!”叶晓华笑着追赶在我身后。
想想还真是押了韵,我不禁笑了,扑倒在床里捂着嘴巴笑得肚子疼。
叶晓华笑了一阵就收起表情,面有异色的盯住还在笑个不停的我,“林满心,你快告诉我哈,你哪根筋不对劲了?”
我一手捂肚子,一手抓住她臂胳就往她身上靠,“亲爱的,真没事,我不过是,笑点低。”说着说着,我莫名地眼眨泪花。
“行了行了,笑比哭好。”叶晓华拍拍我,将我搂进怀里,“你这种忠犬型女生,天生感性,是注定要背负很多重担的。”
“怎么说?”我嗡声问道。
“还要我画公仔画出肠?你一门心思都向着陆一城了!”叶晓华瞪我。
“你画给我看,我哪根肠向着陆一城?”我斜睨她!
“我一嗅就嗅到了。”叶晓华深深一耸鼻子抽气。
“天生的狗仔队!”我一推推倒她,去拿了睡衣去洗澡。
……
第二天早上我一扎醒,睁眼就看到阳光射进屋里!
看看小闹钟,天啊!不是迟到一下下,而是绝壁大迟到!已经九点整了!
我用前所未有的极速,洗漱、换衣、拎着包包冲出门去跑下楼,奔到路边拦的士车,直接赶去盛世风神上班。
想打电话给陆一城负荆请罪,才记起没有手机了!呜呜!
只好腆着脸管司机大佬要了手机拨给陆一城,战战兢兢的认错,“大BOSS,我——”
“你不舒服?”陆一城断然打断我。
愕了一下,他这么好人送来台阶,我决没有拒绝的道理,“是,头还晕。”
“唔,准你休半天假,不过要在11点之前赶回来,下午要带你去个地方。”他语气平和的吩咐道,
“好。”我顺应着他,挂线后笑咪咪将手机还给司机。
哇塞,可以用两个小时去吃顿美味早餐哦,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肯记吃,顺便伏在桌子上再补觉觉。
到总部大厦附近的肯记店门口下车,美美的实行计划。
睡得水水的,嫩嫩的才施施然回到公司的CEO办公区域,还有点小时间,我走洗手间再整理妆容,因为他说,下午要带我去个地方哦。
去格子间小解完出来,却跟迎面上前的程伶俐面面相觑。
程伶俐冷冷地厉住我两秒,然后抬抬下巴,轻轻一撞我的肩,走过。
一时间邪火噌噌上涌,工资又不是她发给我的,凭什么她老给我脸色看还想让我仰她鼻息过日子?
我一下子捏紧手指喊住她,“程、伶、俐!”
话音刚落,我和她倏地同时转身,四目相投、狠狠互瞪。
“请问我进公司之后有得罪过你的地方吗?”我高声质问,这次不打算再像以往那样轻易放过她。
“……”程伶俐惊讶地瞠大了眼,身体僵直,大概是料不到我如此直白地质问。
“没有是吧?!你喜欢谁,爱追谁,怎样都与我无关!但请你以后别惹我!”我冰着脸发出警告,然后凛然回转身就去洗手池洗手。
妈逼的!老资放低身姿迁就她一丢丢,她就以为我是软蛋?!
姐我只是低调,不想终日好勇斗狠而已!
“嘭!”程伶俐走进格子间,大力阖上门。
我看都不看她那边,挑唇冷笑着抽了手纸擦擦就走人。
走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没一会儿我便后悔了。
林满心,说好的高来高去过大招呢?热血一冲脑门就忘到爪哇国了吧?
来到CEO办公室门前,我手搭脉搏默数三下,然后敲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陆一城清冷的嗓音。
深呼吸,鼓鼓腮,调整一下面部肌肉,我终于怀着平伏的心情拧开了门。
“来了。”陆大Boss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挺直了腰杆抬眸看我,淡淡的说。
“是的。”我垂眸,尽管不去看他那张优质的脸庞。
“看起来,伤得不太严重。”他好像习惯性地眯起眼眸审视我,害得我背上的毛细寒毛都条条竖起来了。
“哦。”我淡然低下头,才不要告诉他,我用了多少遮瑕膏才有这样的效果!
“林满心。”他又唤我,等我万般不情愿地看向他,他才挑挑眉,“斟水给我。”
咦,我不禁想,我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都不自己去斟水喝了?怎么我一回来他就指使我?但是,在他高压瞠视下,我只得乖顺地一点头,“好的。”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心有不甘地赏他两个字,变态!
去斟了满满一杯水直接送到他嘴边,是的,没错,我学会了直接喂他喝!
这回他却蹙着眉,脸色好像有点嫌弃地瞪了瞪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喝了半杯。
“林满心,你的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忽然问道。
我心脏突突猛跳几下,他为毛关心起叶晓华的工作来?难道……
“您,为什么问起她?”我试探着反问。
陆一城仿佛笑了一笑,“你朋友昨晚对我的事用心了,我怎么都得关心一下她,对吧?”
他的关心表达得如此冠冕堂皇。对于自己的过度反应,我忽然羞愧得快要泪流满面了!
“她没工作,还宅在家里。”嘴里很响亮的回答了。
“她读什么专业的?”陆一城微微又笑了笑。
看的我睁大了眼睛,原来刚才他真的笑了,不是我眼花。
——不过,今早他好像笑得多了点,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新闻系专业。”我老实作答的瞬间,陆一城已经低下头。
“唔,很好。”他执起那把万年不变的指定道具——长尺,闲闲的浏览设计图纸。继续说,“你帮我打电话问问她。等下12:30有没有空到帝柏豪吃顿便饭,我介绍工作给她。”
我侧着头扫量这个摸不透的男人,他在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为毛不提这个午餐邀约呢?
“她没空?”他拿起铅笔俯下身问道,在图纸上做个标记后又说,“今天之后恐怕我们会很忙。”
发觉自己盯看人的眼神有点过分,我咽了咽口水调开视线,“借用一下您的座机,我打去问她。”
说完,也不等他说好不好,就走到案头的位置放下水杯,拿起话筒拨外线打给叶晓华。“哎,我大BOSS问你,十二点半有没有空到帝柏豪吃顿便饭,他介绍工作给你。”
我照搬原话说给叶晓华听……也是说给他听的。
“真的?”叶晓华在那头惊诧怪叫,“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请我吃饭?”
我真想对她说,你矜持点好不?怪叫声都快穿透话筒,生生被旁边的男人听了去了!
可我忍着,淡声道,“我大BOSS说,你昨晚对他的事用心了,他要对你表示一下关心。”
“哇塞!你告诉他,我准时到!”叶晓华貌似在摩拳擦掌了。
唉。是不是鸿门宴还尚未知呢,她兴奋个啥?我心底里低低叹息一声,跟她随口说了声拜,就结束通话。
深呼吸,捏捏手指振作一下,我向陆一城汇报,“我朋友说她会准时到。”
他清冷着一张脸点点头。
见他再无下文,我只得退到沙发那里拿起那本书装好学的样子。
其实,心里忐忑啊,狗仔队叶晓华PK面瘫高智商总裁,那将是一顿什么样的午餐?
“林满心。”他一如既往的叫了声我的名字就顿了顿,才说,“你昨天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嗄?
对哦!我被他突然邀叶晓华的举措弄得晕头转向,完全忘了昨晚心心念念要问的那个问题!
不能不承认。他记忆力超强,掌控场面的气场超强。
我发现,他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老是席卷我,吞食我的意志,扰乱我的思维!
或许是没有马上给他反应,他轻蹙着眉抬起眼盯了盯我。
我接收到他的眼箭,只得讪讪重复着昨晚的问题,“您为什么要请我做生活秘书?”
“这事有那么难理解吗?”他淡淡反问。
是啊,您绕着圈圈鬼画符,就是不给龙点晴嘛!我整张脸都纠在了一起!就算他马上开除我都要把这问题弄个清楚明白的!
大约是我的脸色已说明一切,他点点头,“你工作效率不高也就罢了,连智商情商都不高。”
呵!把我贬这么低,那还巴巴的请我做生活秘书?我更疑惑!
陆一城索性丢开手中的长尺和铅笑,双手撑在桌案上,微眯眼睛凝定我,“作为一个拿高薪的秘书,虽然你的条件和标准都不及格,但是你身上有一种优点我是挺看重的。”
WHY?原来他发掘了我的闪光点?我猛眨眼睛看他。
“就像你说的那样,‘奋不顾身’阻止了我做错事,免得我抱撼终身!”他语气轻淡,但咬字极清晰。
尤其是,奋不顾身这四个字。
“可我觉得您也没多大信任我。”我不知死活的小小声接腔。
“我不知道你对信任两个字是怎么理解的,但在我的理解范畴里,信任是必须彼此间经过患难与共之后,所建立起来的常态意识。”他口气凉凉的给我开课,诠释起信任的真谛。
我看着他,哑口无言。
写惯了企划书,听多了工作报告,他连说话都一套套的大道理,还把生活用语说成了官方语,我实在是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
“经过观察之后,林满心,你今天可以转正了。”他忽然很慈悲的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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