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河已经从自闭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但是她仍然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生活当中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令她惊悸不安。
听着妹妹隐忍的吸气声,南汐内心刺痛。
她没有勇气告诉妹妹,她已经和邓嘉祥分手了。对于妹妹来说,那意味着又一个家人的离去。
她考虑再三,开口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没事呀,都好好的,你不要瞎想。”
“怎么会是我瞎想?我昨天给嘉祥哥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那个女人凶巴巴地逼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嘉祥哥的妹妹,她还讥笑我说‘你别装了,他哪里冒出来个妹妹?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南汐一听这话,便知道是裴娇倩接了邓嘉祥的电话。她急忙问:“你怎么说?”
“我……我好害怕,我就把电话挂断了……”越往后说,南河的声音抖得越厉害,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样子。
南汐又急又气,偏偏不敢发作。她咬了咬嘴唇,沉下一口气,尽量用心平气和的声音说道:“小河,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嘉祥哥最近很忙的,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去打扰他……”
话未说完,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身后探出来,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在写字楼里就遇上抢劫的了,急转头看,竟然是邓嘉祥。
只见邓嘉祥将她的电话放在耳边,亲切地问候电话那一端的南河:“小河,是你吗?”
大概是听到南河的啜泣声了,他马上哄问:“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嘉祥哥。”
南汐极不情愿让邓嘉祥和南河再有接触,她是希望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南河状态比较好的时候,将她自己和邓嘉祥分手的事讲出来。
最其码现在南河感觉到不对了,她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
处理这件事,南汐需要的是一个铺垫。如果邓嘉祥保持与南河的联络,那只会让南河继续对他们的关系抱着希望。
可邓嘉祥似乎铁了心跟她捣乱,他听了南河的叙述后,立即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一定是我的助手接的电话,她最爱开这样的玩笑。以前玩玩也就算了,但是她伤害了小河,我绝不会放过她的。我回头就去教训她一顿,替你出这一口恶气,好不好?你不要哭了,我和你姐姐都好好的,你不用担心,好不好?”
经过邓嘉祥的一番哄劝,南河平静了下来。
邓嘉祥把手机还给南汐,冲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南汐先与妹妹说了再见,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邓嘉祥,揶揄道:“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答应小河要好好教训一下你的‘助手’,对不对?不知道你要怎么教训她呢?她就在茶室里坐着呢,不如你现在就去教训她一顿,我也好长长见识,如何?”
邓嘉祥被她将了一军,面上一红,随即辩解道:“我是一片好心,如果小河知道我们正在闹矛盾,她一定会接受不了……”
“闹矛盾?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你闹得着吗?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不许你跟南河有联络,我们的事我会找机会解释给她听!”
南汐说完,瞪了他一眼,迈步要回茶室里去。
邓嘉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都出来了,你还进去做什么?你没看见吗?路在远和裴娇倩正聊得热火朝天,他们那么投缘,你忍心进去打扰他们吗?”
听邓嘉祥这样说,南汐探头往茶室里看了一眼。
只见韩经理和童桐已经猫进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将路在远和裴娇倩两个人留在原来的位子上。裴娇倩面朝着门的方向,南汐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歪着头,手托着腮,一边讲话一边冲着路在远妩媚地笑。
路在远将双肘支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这样的姿势分明就是表露出交谈下去的意愿。
南汐心中有气,她朝着邓嘉祥勾了勾手指,说道:“我问你一件事,当初你就是被裴小姐这副样子勾引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