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刮胡子,看上去有些苍老,像个颓废的大叔,他目光紧紧锁定住我,我除了惊讶还有些喜悦,他一定是从发哥那里打听到我下落,急于见我才会匆忙追到医院来,可我的喜悦没有持续一秒,就因他脖颈上两枚无比清晰的红痕而彻底消退,就像凭空浇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
我们相顾沉默,我忽然觉得这张脸更加陌生了,也许是因为我看的时间太久目光太专注,我觉得眉眼不再是我认识的姜环,他和三年前判若两人。
他察觉到我停止挣扎松开我的手,我冷冷收回目光,我没有说话,沉默朝着马路前面一直走,他不急不缓跟在我身后,他脚上穿着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在寂静的黄昏中有些尖锐和突兀。
我走出几百米后,终于看到街口驶来一辆出租,我伸手去拦,姜环忽然一步跨过来拉扯住我手臂,出租司机从前排探出头来看了看,停也没停便开走了。
街道上今天邪了门儿,等一辆出租比等个爹都难,我根本走不掉,我索性停下脚步,反正我也在想要一个解释,择日不如撞日。
我转身看着他,冷笑说,“你不去陪你的新欢,怎么跨越大半个城市从赌场跑来医院等我。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不心疼吗。我猜猜你找我干什么,她逼着你要名分,你跑来提分手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