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竟然哭了。
他想象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纪容恪,手足无措崩溃绝望的样子,何一池死活都想不出。
那是怎样震撼人心的场景呢,他的眼泪比金子都贵。
何一池看着他吞云吐雾缄默的样子。他发誓自己绝不要碰触女人,连纪容恪这般冰冷的人都熬不过去,他更不能了。
那一身骄傲,终是为了一曲情肠,一段情事而卸下。
这情关可真毒。
怎么就没有一枚解药呢。
我折腾了多半宿,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说的口干舌燥,我找女警要水喝,可很久都没有送过来,他们并未放我离开,大概担心突生变故,即便目前还没有下达任何关押我的政令。依旧要把我牢牢守住。
我失魂落魄坐在监控室内的小床上,抱膝沉默。
床尾正对着一扇窗,窗子是关着的,玻璃很干净,透过能看到层层叠叠盛开的野花,茂盛的树叶。和一抹若隐若现的清幽月光。
月色洒不进来,在窗杦下低低的徘徊,我仿佛能看到玻璃上我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窝,和我万念俱灰的目光。
我余生就要在漫漫的看守中度过了吧。
我算计了很多自己的结局,悲惨不堪的。风光无限的,美梦与噩梦都有,可我唯独没算过这一个。
我想不到我会这样成魔的爱一个男人,我曾经嘲讽白茉莉,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放不下他,怎么这么愚蠢呢?可现在换做世人嘲讽我,她耗费了十几年时光去等待,可等待的过程并不纯粹,她侍奉九叔,受尽荣宠,她又何尝为了纪容恪真的放弃过什么。而我如此干脆赔上自己余生。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我不过再活几个月了。
我这一辈子啊,不知道委曲求全了多少次,可其实仔细想想,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