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僵住,动也不动,生怕不小心触碰到了哪里冒犯到她,他第一次有了意识,她已经是个成熟女人了,而他不可否认也是个成熟男人。身体的触碰荒唐的同眠,早已逾越了底线。
他想要将她推开,可她双手死死缠住他脖颈,哭哭啼啼的不肯松开,她不断埋怨他不解风情,骂他不是男人,纪容恪眉骨突突直跳,他没被人骂过,尤其还是自己带在身边养了五年的女孩,她越骂越疯,到最后对他又踢又打,他只当她撒酒疯,怒喝了声,将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蛮横扯开,打横抱起往小舟上走。
保镖见到这一幕有些尴尬,也不敢跟上去打扰,便留在亭子里,等下一艘船来接。
孟合欢上了船,感觉到在水里飘飘荡荡,像浮在了云端。她忽然就那么安静下来了。一言不发,只有虚弱的呼吸,她伏在纪容恪膝上,闭着眼睛,是月光太美,还是湖面太浅,是她身上的浅蓝色旗袍太纯净,他仿若跌入梦境。
她一帘波光闪烁的青丝流泻于甲板,发梢掠过纪容恪卷起裤腿的脚踝,在他皮肤上蹭啊蹭。淘气得让他心痒。
他恍惚失了神,握着船桨的手不知该怎么摆,小舟泛得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靠近岸边的茂盛莲蓬叶里,被遮掩的严严实实,浓郁的莲子香使孟合欢微微清醒了一些,她舔了舔嘴唇,醉醺醺的样子也迷人极了。
“到岸了吗。”
她懒洋洋的声音让纪容恪骤然回神,他有些局促说没有,他刚要拂开叶子起身划桨。忽然孟合欢从叶子底下钻出来,她一把抱住他身体,狡黠的眼睛里哪还有半点醉意,调皮,奸诈,明艳。像是天上星辰,像是水中弯月,散出细碎的银光,琉璃水晶一样,那般清冷夺目,那般潋滟动人,她仰面凝望他,纪容恪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属于他们之间该存在的东西,这丝东西让即便战无不胜叱咤一方的他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