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盯着前方播放歌舞的大屏幕,不知道是谁按了静音,灯光不停闪烁,包房内堆满了人,却鸦雀无声,这气氛十分诡异。
“马总护妻心切,是出于利益,我也有我想护的人,是出于风月。这件事我不管,我便失了信,可我自己不想管行,要是迫于淫威不得不屈服,从此以后纪容恪三个字,谁还会放在眼里。马总自己站稳当的同时,也不要推倒别人。钱大家一起赚,美名大家也一起担。”
纪先生虽然没提及我,但马总何其精明,从看到我进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他用牙齿咬住烟蒂不松开,吸咬了一口烟雾,直接吞咽下去,从鼻孔又返上来那口气息,“这条道上还听说愿意为鸡出头的,纪先生可不要毁在女人手里。”
“鸡在哪里。”
纪先生也叼了根烟,他吸烟的姿态比马总要痞气许多,就那么斜叼着,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鸡不在马总家里养着吗。”
马总脸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也喜欢宠物,不过我养的是一只幼虎,马总喜欢养鸡养鸭,而且养的品种都不重复。可马总听说过鸡瘟吗?鸡瘟轻易不会爆发,可一旦爆发,这跟头栽了就不轻,少则倾家荡产,多则性命无存。”
纪先生话说得高明,可我听懂了,马总当然更懂,他黑着脸吐掉烟蒂,一脸凶气说,“纪容恪,我没和你东拉西扯。你不用指桑骂槐暗讽我,你过去在风月场里什么德行,我也心知肚明,都是不干净的人,别在你场子里闹得颜面无存。”
“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场子。”
纪先生脸上笑意全无,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收敛得无影无踪,“马樟莱,知道这是我纪容恪的地盘,你他妈还来撒野。”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按倒了一个酒瓶,他五指扣押在上面,一点点收紧,我看到他背部泛起一片惨白,根根青筋像是要爆炸一样从皮肤内凸显出来,接着便是砰地一声,酒精搀杂着无数浓稠的泡沫从杯口和杯身喷溅出来,所有站在在茶几四面八方的保镖都遭了殃,溅得脸上身上都是白沫,我看得瞠目结舌,纪先生竟然徒手捏爆了一个玻璃酒瓶,空的还不算难,有力气就可以做到,然而里面满是液体,这就要费更大力气,挤扁那膨胀的气压,浪费手劲的同时更加考验腕力,纪先生属于偏白瘦的那类男人,看上去没有健硕到令人害怕,可他力气真不小,面不改色就捏爆了酒瓶,似乎压根没怎么耗费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