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芙蓉街的金苑夜总会。
司机没说什么,他脸色有些讳莫如深,他打表计费后,将方向盘右打开上高速,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
我坐在车上,将头垂得很低,确定司机怎样都看不到我脸时,我才用两只手捂住自己面庞低低哭了出来,声音不大,但眼泪汹涌,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掌心内全部潮湿,眼睛也肿得睁不开。
淳淳身上有我们所有人的影子,我们向权势和金钱屈服,闭着眼淌水往前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就不情不愿的咽下了。
不要说奢求尊严,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
司机将车停到金苑门口,他找我要80块钱,我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自己跑出来时没把钱包拿着,丢在了走廊上,我非常窘迫的坐着不动,司机熄了火回头看我,他胳膊架在方向盘上,“80。”
我清了清嗓子说,“师傅,我忘了带钱,但我朋友就在里面,我进去找他拿了出来给您。”
司机呦嗬了一声,他笑着摇头,“干什么吓唬我?给我暗示呢?你80块都拿不出,你金苑里有朋友,这可是烧钱的地方。以为搬出这个我就怂了。姑娘,霸王车可不是这么坐的。”
我急着跟他解释,但他根本不听,他把电话丢给我,让我给朋友打电话送把钱出来,可我不知道纪先生电话,名片也在钱包里,我正急得焦头烂额,我忽然透过车窗看到何堂主,他似乎受了伤,左手整条手臂都打着石膏,右手拿着手机正站在金苑门口的金狮子旁边打电话,我立刻推开车门朝他摆手大喊,他目光在一群来去匆匆的行人中发现了我,迅速聚焦定格,我指了指我自己,他薄唇一开一阖对电话那边讲了几句,便挂断朝我走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时,神色肃穆喊了一句冯小姐,我开门见山问他有没有钱,他说有,我说借我100,我改天还。
他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借钱,但也没有多问便借给我,我从窗口扔给司机告诉他不用找了,我问何堂主纪先生是否在里面,带我进去见他。
何堂主蹙眉看了我片刻,“冯小姐着急吗,纪先生现在不在,但稍后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