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暴行足足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言承欢意识开始涣散,男人粗犷的呼吸声倾泻而出,她仅剩下的一点点连接的神经啪的一下彻底断裂,终于整个人当机。
她就像一块没人要的抹布一样被扔在潮湿阴暗的巷子里,她不知道那个侵犯她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男人的腰被她试图反抗的时候抓破了。
手机被扔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铃声已经响过无数遍,屏幕羸弱的亮光在黑暗的巷子里忽明忽暗,下身痛的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孱弱的往前爬行,可那闪闪烁烁的手机却总是离很远很远,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摸不到。
眼皮子肿的都耷拉下来了,这是大量使用哥罗芳之后的后遗症,不停的有眼泪掉下来,滑过脸颊的时候仿佛一瞬之间就冰冻住了,腰上仿佛有千百条虫子在不停的往肉里钻,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
她坚持了很久、摸索了很久、两条腿的内侧被磨出大串大串的血泡,泡破了血水染红的两条腿,双手沾满的都是血。颤颤巍巍的摸到手机恰好有电话进来,她接通了对着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航远……救救我……”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她就晕厥了过去,她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她努力的想挣脱想往外爬,可那黑洞泛起大片大片的漩涡,呼啸着一样卷着一点点的深陷不见天日。
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沉沉浮浮了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久到仿佛历经了几个世纪,终于这个黑暗的世界被扯出了一道口子,明亮的光一点点的倾泻进来,一点点着凉她近乎于绝望的心。
那道光是有一声一声的呼喊声聚拢而成的,在黑暗的世界里犹如一道指路的明灯:“承欢……言承欢,你在哪?我是爸爸,你在哪?应我一声好不好?承欢听话,应我一声。”
“这,我在这……这……”承欢努力的想呼救,可声音就像被消了音一样像幽灵似的堵在嗓子眼口,断断续续的冒出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巷里到随处可见堆积着的垃圾和遗弃很久的旧家具、衣服等等。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洞,一脚踩下去积水漫过鞋面,渗进鞋子里冰凉潮湿一片,寻寻觅觅了很久,言致远路过一堆破损的家具时,他听见了如同小兽一般的呜咽声,慢慢的像那一堆家具靠近,一样样的搬开,直到自己面前只剩下一张破损不堪的单人沙发时,他却不敢继续下去了,那沙发正好挡着一个拐角,那个拐角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而刚刚那细细的呜咽声正是从这个拐角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