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然转头吩咐护士去准备后事,刚走没多久就听见护士诧异颤抖的声音:“言小姐……”
声音不大可却清晰无比,就连麦航远都听见了,他陡然转身快步走到门边。
言承欢就像个空洞的木偶一样站在门口,目光直直的看着病床上的言致远,不哭也不闹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哀大莫过于心死,看着言承欢这个样子麦航远心里仿佛被人扎进了一把匕首,扎的他血肉淋漓的喘不过气来。
可他知道,眼下不是他该悲伤的时候,他努力的压下心头的痛,慢步上前揽言承欢入怀,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也轻的像巫师在念咒语一样:“承欢,没事的,你爸他只是昏迷了而已。”
承欢直勾勾的盯着言致远,什么时候,爸爸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她忘了;什么时候爸爸的皱纹越来深?她忘了;什么时候爸爸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她也忘了。
原来她竟是这般的不孝,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可却忽略了他的这些变化。
她的喉咙好像一把被人掐住了哭不出来声来,只能感觉到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她默默的推开了麦航远,一步步的朝着言致远的方向走去,好奇怪,明明就是几步路而已,她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就像是片被风吹落的树叶,毫不留情的被拦腰斩断,颤颤巍巍的背影看的麦航远心惊胆颤。
没有平日里家属的哭天喊地更没有那种抱着尸体死活不放手的痛心疾首,言承欢慢慢的牵起言致远瘦骨如柴遍布针眼乌青的手,冰凉的触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爸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