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麦航远,言承欢有点不好,正常行驶的时候,她是坐在副驾驶位后面的,因为没戴安全带,车祸的时候。她惯性的被甩到了左边,这一甩好巧不巧的她半边脸撞在了车门把手上,强烈的撞击让她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麦航远爬到后车座的时候,她半边脸都青紫了,额头上还往下流着血,他吓的整个人都僵住了,车上没有任何急救的东西,他只能抱着她不停的用手去捂住她流血的额头,不停的喊她的名字和她说话:“承欢……承欢……你醒醒,醒醒和我说话,我求求你,别吓唬我,快点醒过来!”
言承欢呜咽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麦航远抱着她脸色惨白惨白的不停和她说话,她动了动身子,被撞的脸和额头疼彻入骨,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麦航远一把抓住手:“别动,你受伤了,在流血!”
言承欢嘶了一声,眼睛被血迷了:“眼睛,血把眼睛给迷了!”
麦航远听她这么一说按着她的手还是没松,只是猛的低下了头,他用舌头轻轻的舔吻着她的眼角,血被舌尖一点点的舔舐干净,那样子像极了自然界的猎食肉动物,为彼此的伴侣舔舐伤口,温柔、耐心、细致……直到将她眼角的血一寸一寸的舔舐干净为止。
撞山的时候,剧烈的撞击让山上的积雪大片大片的滚落下来,砸在车顶上砰砰砰的直响。很快所有车窗上都是白蒙蒙的一片,沉重的声音听的承欢浑身都轻颤了起来,她窝在麦航远的怀里低低的出声:“山上的雪崩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麦航远抱着她的怀抱收了收,一只手捂着她流血的伤口,下巴抵着她没受伤的那半边脸颊:“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知不知道?相信我,很快,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麦航远心里难受极了,也懊悔极了。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他为什么要往左猛打方向盘?这个节骨眼上他脑袋也空了,没有思考了,他忘了刚刚如果他往右打,或许这会车子早就掉进冰冷的江水里车毁人亡了,他和言承欢一个都活不下来!
言承欢觉得冷,于是就下意识往麦航远的温暖的怀里钻了钻,他看了一眼油箱码表,还好车子还能打着,只是油箱里的油不多了,空调一直打着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护车和救援队过来?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将空调开到了最大,又将出风口对着言承欢,他知道她一定冷极了,看着窗外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他伸手从后面的隔断里拿出了一直备着的羊绒毯,叠了两层将承欢裹了个严严实实,还好,目前车里的温度还够高,他抱着她,伏在她的耳边低低陪她说话:“承欢。你还记得以前你总是喜欢这样腻着我,其实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烦你这样,像块牛皮糖一样,走到哪你就粘到哪里,可后来你却像甩牛皮糖一样甩了我,那个时候我真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