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芭蕾,白朱谈不上轰轰烈烈的热爱,更多的是习惯和依赖。她无法想象没有芭蕾参与的未来。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趴在母亲的练功房的木板上,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细腻的木板很凉,小孩子一身火气,自然不怕。
小白朱枕着双手,看颜色素冷的母亲着贴身舞衣,平地软鞋,露出饱满的额头,抬首、提腰、平脚,不由得眼睛发光。
母亲是意大利派古典芭蕾舞者,年轻时各地巡演,后来有了自己之后就自己开工作室作教席。对于小白朱来说,并不懂母亲在芭蕾舞界女王的地位,只是平日寡言的母亲谈起芭蕾时会异常耐心。直至今日,白朱自己已和芭蕾打交道十四年,顶着目光和光环参加大大小小的表演和比赛,在平静的湖面自由地游戏,却偏在一次颇重要的考核中重重跌进了湖底。
天鹅不飞的时候,就变成了丑小鸭。
白朱会定期回家看望母亲,生活似乎并没有在这个骄傲的女人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烟火。一方小室,开着地暖,窗外飘着小雪,面容精致的女士手持瓷骨茶具,波澜不惊地问候道:回来了?
白朱笑笑,撮了一口红茶,脸上一抹嫣红,约摸是地暖熏得,柔柔答道:
来您这里讨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