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苏拉拉指了指床尾,小声说,摇高一些,我坐一会儿。
我转动摇臂,苏拉拉半躺着,我将她的背后放上了枕头,她比我进来的时候要好了一些,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儿颜色。苏拉拉看了我许久,说,小溪,我听苏爽说,你已经和你的男朋友分手了。
我点了点头。
苏拉拉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她说,这样、这样你就可以接受苏爽了吧,苏爽他真的很爱你,你也看出来了,对吧。
我镇定地说,拉拉,爱情是靠缘分的,并非是谁对你好,你就要去接受谁。换言之,你呢,你对苏爽不是同样很好么,可你偷偷地爱着他,却不告诉他,你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苏拉拉苦笑了一下,说,你相信宿命吗?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想跟他去说的,但我只有了这么一点点的想法,结果,我就查出了这个病,我想,一定是老天不让我说吧,再说了,也许他只把我当作妹妹一样,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我自己都知道,我何必再将伤痛带给他多一点儿呢。
苏拉拉微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如瀑的长发在病床上躺了太久导致了有些蜷曲,她说,你知道么,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苏爽说,这天下最好看的头发就是她妹妹的头发,从那以后,我就很少修剪头发了,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凄苦一笑,眼睛里有些茫然。在爱情面前,苏拉拉是伟大的,但也同我一样可怜。我们宁可将一腔心事寄望在头发上面,也很难对自己所爱的人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们也同样都是懦弱的,有时候,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告别,我们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却不去说,最终,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