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老伯在对讲机里喊下来接电话,跑下去,是刘,听到他哑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喂,我的心一下子缩紧。我没说话,他说丫丫?我轻轻说,你找错人了,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她死了。放下电话,对老伯说:这个人再打电话来找我,说我不在就行了,麻烦你了大爷。大伯疑惑地看着我。我对他笑笑,上楼了,听后面急促的铃声,我站在楼梯拐角,听大伯接电话,说:她不在。我的心格登一下。对自己笑笑,上楼了。
传呼响了,我急忙掏出来看,下意识地希望是刘。是城,回电话过去,他说来找我,约他在学校见面。
在三食堂门外的操场见面,他第一眼看见我一愣,说亚亚你怎么瘦这么多,下巴尖得不象话,可以在上面穿上山楂做冰糖葫芦。我说你一定是没见过下巴尖的,有机会领你去看狐狸。他不屑,狐狸是嘴巴尖,你还敢和它比?我撅起嘴巴说是这样是这样吗?他说你这是猪。
和城在一起,感觉就是普通同学了。
城说快开学了,怕你要钱用,这里有八百元,先还你。我说不急,我还在那个办事处做呢,他说我知道,工资不高,挺辛苦,刘舍得?我说怎么不舍得?我自己的事还要别人来管?他说我看他的样子是看得你很重。我说你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看我看得重,他说就是去年夏天和今年夏天,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我眼光这么毒辣,什么看不出来。我说算了吧城,刘都和我说了他冬天去找过你,你还来骗我,真不厚道。城笑,说刘说不让我告诉你,这是男人之间的协定。我说听起来象奴隶社会,两个奴隶主之间商量着买卖奴隶。城说你们还好吧,怎么看你很不开心。我说是啊,穷人的日子,没办法开心。城说听起来是在说我呢,开心就是了,管它穷不穷。我说对对对,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