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的腰忽然被一只手搂住将我的身体掰正,我还没反应过来,遛狗男已经推搡着我往前了十几步走到了杨雄的面前。
他的声音挺轻的,像是一阵海风,他说:“这雨好像还下大了,你去给我拿一把雨伞过来。”
一分钟之前还各种牛叉叉老子天下第一的杨雄,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让我厌恶的谄媚笑容说:“辉哥,那么晚了你还出来走动呢。怪我眼拙,没能认出你来,改天一起吃个饭,我给你赔罪。“
说完这句,杨雄又转而冲着那两个顶着火鸡头的男人说:“你们还不快去,去我车上给辉哥拿个伞,手脚麻利点,别瞎磨蹭。”
那两只火鸡,正蹦跶着想撒腿去呢,被杨雄称作辉哥的遛狗男又是淡淡地说:“你最好亲自去给我拿。毕竟我女朋友,好像被你们吓坏了。”
我就算是没能一下子摘清楚情况,听着明显有三十五岁的杨雄喊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叫哥也别扭,但是我也能从他们这三言两语中判断出,这个遛狗男看起来更牛逼,杨雄好像挺怕他。
果然,遛狗男的话音刚落,杨雄哭丧着脸说:“辉哥,我要知道这是嫂子,我怎么也不可能下这个手…。”
杨雄的话还没说完,遛狗男已经冷冰冰地说:“滚。”
杨雄的眼睛里分明是叵测的暗涌,但他表面上却依然是哭丧着脸,他冲着我点头哈腰巴巴地说:“嫂子,今晚是我眼瞎,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杨雄的话还没说完,遛狗男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继续是惜字如金地说:“滚。”
等到杨雄带着那两个狗腿子彻底走了,我刚才死死撑住的强硬轰然倒塌,我的大腿还有些发软,望着地面上那双被磨损得有些厉害的假皮高跟鞋,我蹲下去把它捡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是很热,我生怕那些代表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眼泪再一次冲出来,于是我拼命隐忍了三十多秒,才微微仰起脸冲着遛狗男轻声说了一句:“先生,谢谢你帮我。”
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那个遛狗男将目光收回去,他用纸巾不断地擦拭着我刚才握过的遛狗绳,依然是海风一样的声音,却一点也无法让人感觉到愉快,他说:“如果不是阿达喜欢你,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去摸它的头,你那只胳膊现在还能不能整只挂在你身上,还是个未知数。”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虽然我也喜欢这只叫阿达的向我传达善意的金毛,但还是深深地为自己人不如狗感到悲哀。
可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悲哀不过是持续了几秒钟,我努力让自己继续真诚地说:“我很抱歉。我只是看着这狗很乖,没想那么多就摸了它的头。今晚这事谢谢先生帮我解围,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先生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你吃个饭答谢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