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到了杨雄的惊吓,那些此前就经常侵扰着我的噩梦比以往残酷一千倍一万倍横扫了我粉饰的平静,我在梦中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奔跑着,直到住在我对面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狠狠地踹我的门,我这才得以从那一场惊慌失措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没有继续沉睡的勇气,我缩在床的一角,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没睡好,白天也没休息的时间,晚上我回到酒吧的时候,就跟一条被煮熟了的咸鱼一样,浑浑噩噩的毫无状态。
哪怕再死气沉沉,我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也怕透透了,我也不知道杨雄还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在上台唱歌之前,我跑去跟正在钻钱眼里面似的站在吧台算自己昨天的提成的赵小宁,好说歹说让她今晚下班的时候等我几分钟,我跟她一起走。毕竟赵小宁跟杨雄蛮熟,他就算真再找我麻烦,也会给赵小宁一个面子吧?
我还以为自己这有多醒目呢,没过多久,我发现我啥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见过了那么多妖魔鬼怪,还是那么天真。
要说这些天真能给我带来啥好处,那就是它至少让我保持了平和的心情。我抱着那把我肯定买不起的好吉他,坐在那个小小的舞台上面调好了音,开始了自己这一晚的工作。
可能是因为下着大雨的缘故,今晚酒吧里面没多少人,点歌的人也不多,我得以轻松一些,自顾自地唱着自己熟悉的流行口水歌,可是我的轻松不过是维持了三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