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过来撩起我散落的头发勾在耳朵上,张竞驰忽然一把将我揽入怀里,他好一阵才说:“你怎么那么傻。人都是健忘的,说不定那些邻居有别的新鲜事在谈了。更何况你光明磊落的,你为什么不能回家?你这一次不仅仅要回家,我还要你风风光光地回家,我要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你指点过你的人,狠狠地羡慕你。”
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没心气也好,我自打被家里人赶到深圳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我混好了再风光回家扬眉吐气。
我在没有知道李大军坐牢的真相之前,我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我不过是想能回家一起贴对联吃团年饭,仅此而已。可是这个简单而又简单的愿望,总是被现实的锐角刺伤,我那时候知道自己不被欢迎,也从来不敢提出回家。
就连办个通行证,我都是拿钱收买李大军,让他偷偷摸摸把户口本给我偷出来。
那个地方对于我而言,早就成了遥不可及回不去的地方。
所以,在他的怀里面思绪游移了一阵,我才缓缓地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但张竞驰的手却纠缠上来与我十指紧扣,他好一阵才说:“有天晚上,我还是习惯性那样睡觉之前去看看有没有踢被子,却听到你一直在说梦话,你把遂溪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地方全说了一遍。我那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借口跟你回去遂溪一次。这下好了,我去你家提亲,你就可以回家看看了。”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