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燕石坐在沙发上手脚发凉,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两天还没回来,且没有一个电话,没有只言片语,老夫老妻过成稀汤寡水也就是了,反而像仇人似的,见面就烦。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女儿上大学搬出去小一年了,她从没这么寂寞过,空旷的房间如凌晨的体育场,依稀还回荡着昨日欢乐的盛况,那时女儿抱怨课业多,抱怨老师狠心,跟着MP3唱荒腔走调的歌,作业做一半跑到客厅踢毽子;那时老公对家事对女儿很上心,什么都积极筹划,要孩子考一个好大学,让老程家自豪体面一下;那时她负责做饭和一家人的后勤工作,虽然经济上不宽裕,但平稳的日子里感觉到安定和幸福,觉得这样的日子能过到生命的终结……但现在,就在这个突然显得寂静的房间里,根本就不该这个时间还有人似的。而且她也懒了,凌乱的房间没收拾,沾了一年尘土的窗帘本这几天就该卸下来放进洗衣机里洗黑水了;抹布胡乱放在桌子上,茶怀里的隔夜茶发了霉般沾在白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