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程一大早就上班了。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缓慢,有规律,以一个家为圆心,各做各的事,没多少话,就是一天天过日子。
燕石随后到小区广场上锻炼身体,这场病后,比以前爱情自己了。一个人在健身的场地里转,人就像个影子般,形体具在,看上去和以前一样,精神却不鲜活了,可以说被抽走了,像这个家庭,壳,完整的壳还在,保存的也很好,内在质感和温情的东西已炭化了般,所有的活力都缩回内心的阴郁里,就是那种外嫩里焦的活法。这时接到一个电话,不是南京,而是西部某省份一个刚建成的私立学校打来的,问她愿不愿意去那里任职,薪水在北京不算高,但在当地已属高薪……她当场愣在了那里,飞速盘算,前一段日子地狱般,恨不得插了翅膀马上离开,现在虽也离地狱不远,但老程总算回来了,日子还算平静地、半死不活地凑合,只要她这一走,哪怕半年,就等于自动把老程又推出去了,这个家算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