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爱杜海滨。”
“即使你爱他,我和儿子的存在也是一根刺,是你们不贴合、不安心、无法彻底安宁和幸福的重要因素,正如你的存在对我和他一样。现在是我求你离开,只有你离开才能使所有人受到的伤害减至最小。你还年轻,还有更好的选择,而我所能指望的不多。”就像不是她的胳膊般,在第一个长长的刀口下,她慢慢地划出第二刀,举着手掌在最柔软的侧端,坚硬的刀刃没任何阻力地犁在皮肉里,整个胳膊像剥了皮的动物,鲜红的血洒得到处都是。
“你又何必呢,告诉杜海滨我是谁就行了。”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你走后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缅怀你,我不破坏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是不破坏我自己。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过去的一切,他可以不爱我,疏远我,一辈子冷落我,我只要他留下来,为我的家,为我的儿子。”
那解剖刀像划豆腐般,划出很深、翻出红惨惨的肉茬,血迹像树杈流了一客厅…她没有力量了,快撑不住了,扔下刀,抱着左胳膊,软绵无力地贴伏在地板上,肚皮下方一片热乎乎的血,钻心的疼痛使她一忽儿体会到鲜血流尽的恐怖,一忽儿一阵了无牵挂的快乐,忽然想起爱子胖嘟嘟的小脸,不由里心里绞痛,迷糊中本能地反应:“救救我吧,放过我吧,我还有儿子,求你……”事实上程佳早跑出去了,她没意识到,整个客厅只有自己的鸣钟般的心跳和哗哗生命流逝的声音。
大约一刻钟,救护车拉着警铃驶进小区里,她在半昏迷中被抬了出去。
当时中午,小区里聚满了人,人们很惊诧地围观看发生了什么事。若琳脸色苍白,已失去知觉,一头柔软的黑发从担架里垂下来,然后被抬进救护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