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打着哈欠,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当看到左安时,大吃一惊。
“这孩子,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然后便将左安领进屋内。
我终于听不下去了,对于这种封建迷信,很不看好。还印堂发黑,血光之灾,这不废话嘛。吐成那样,脸色能好看到哪去,自然是青黑的脸色,我拉了拉左安的衣角。
“你也别一直背对着我坐,坐上来吧,我们靠着床垫说话。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没那么畜生。”
我看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僵着背,怪难受的。
“我没那个意思。”她坐了上来,然后靠着床垫,又准备继续讲下去。
我摆了摆手,适时的打断了她,“你病成那样了,还去信迷信。”
我觉得太荒谬了,这种时候,就该果断去医院,管他贵不贵,就算是贵,也得医啊。人命关天,那可不是开玩笑。
左安苦涩的笑了笑:“不去信迷信,那你以为呢?我们有钱看病吗?妈妈没有钱,借不到钱,没有人救济。花几块钱看迷信,是我能够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后来我知道,左安之所以坚强的活了下去,不是观花婆的一碗圣水,而是一种信仰。非活下去不可的信仰,她喝了圣水,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有了信仰。
所以,再大的病,也抵不过将强,敌不过信仰。
自从那次病后,左安就瘦了,当然原本就不胖的她,越来越瘦了。瘦得像根枯草,随时可以凋零。
而左玉跟姓余的关系,也不了了之。就这样,两人算是彻底掰了。
左玉母女俩,无处可去。便只得住在外婆家,可是左安外婆每天念念叨叨,骂骂咧咧,给她们母女俩脸色看,说她们吃多了饭,喝多了水。
反正一句话,就是赶她们走。可她们又能上哪去,左安跟着妈妈,没有家。只有住在外婆家,外婆却不高兴。
于是,不出半个月,左安外婆便四处张罗,找媒人说媒,要把左玉再次送出去。但是一个嫁过两次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十三岁的女儿,随着拖油瓶越来越大,左玉越来越老,想要再嫁出去,难上加难。
找了很多,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干脆将左玉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甚至老实的有些傻的男人。
男人将近四十,从来没娶过。说话都是小小声,生怕惊扰到了谁。
左玉肯定看不上那男人,长得很丑不说,又傻。曾经也漂亮过的左玉,再不济,也没想过一生会嫁给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