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手便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妈九点准时打来电话询问我在医院内的情况,我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不在焉听着。我妈询问完我身体状,又在电话内说了很多废话,大抵是她对于死亡的感想,她说,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舅奶奶还很年轻,转眼间,她已是孩子的妈。舅奶奶已经结束了她这一生。
她在电话内说:“宴宴,妈妈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问她心酸个啥,她说,在舅奶奶死时,她没再她身边,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我妈一向疯疯癫癫,现在却和我说一些这样感性的话,可见舅奶奶的死对她打击还是挺大的。
我在电话内积极安慰她,说让她不要伤心,舅奶奶并不是死去,而是重生。
我妈在电话那端听了沉默了好半晌,我估摸着是偷偷抹眼泪了,良久她才开口说:“宴宴。妈妈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你现在腿成这样了,我却不能照顾你,你爸也出差,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那里。我心里挺酸的,我决定明天上午回家,来医院陪你。”
我挂断电话后,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文件的齐镜,他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看向我问:“怎么?”
我想了想说:“是这样的,齐叔叔,我妈明天回家,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看我了。”
齐镜将文件合住,笑着说:“你父母回来,我就放心了。”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于助理推门从病房内进来,对齐镜说:“齐总,我们该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