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天,医院打来电话,说我妈妈病情已经控制住,家属可以探视了,那一天晓丹,幺叔叔,还有姬默然一同陪我去看了我妈妈,我看到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坐在洁白的床单上,美丽依旧的脸上,却是是空洞而麻木的神色。
我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说:“妈,我是甄矽,我回来了。”
我妈妈却似乎魂游天外一般看也不看我一眼,她就像失声了一样,好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难受,却也不知所措,医生嘱咐我不可以与病人过多语言上的交流,以免引起病人的再次发作。
可是面前的人是我妈,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一个多月前,我们还躺在一张床上说着知心话,那时候的她还很努力的想给我找一个好对象,看到我不听话还会拿扫把追着我打,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生龙活虎,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这个精神病院条件并不是特别好,我们离开的时候晓丹看着那破败的铁丝网很担心的嗟舌:“这里环境这么差,不会有精神病人跑出来吧?”
我抬眼看看那根本什么也挡不住的铁丝网以及矮到六岁小孩都能翻身越过的围墙,心中暗暗发誓,等我稍微挣点钱了,一定接我妈妈去c市的疗养院。这里环境太恶略了,不但环境恶略,就连伙食也是差的要死,要不是我实在是没有能力照顾我妈,我说什么也不要把她送来这里,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这里好歹还有幺叔叔会经常过来看望她。
我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幺叔叔,发觉这几日他也憔悴了不少,想起很多年前无意间撞破幺叔叔对妈妈表白的事,我心中不禁分外懊悔,若是那时候不是极力反对,若是那时候选择默认,选择对母亲,对所有人放手,或许,我妈妈也不会过得这样苦,也或许,当时她身边如果有幺叔叔保护的话,就不会被恶人欺负,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学校开学后,姬默然将我送进学校,并且给我垫付了学费,由于姬默然的上下疏通,学校对于放假前我与人私奔的事最终选择噤口不言,既然学校这里通过,我就可以正常上课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最终还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因为之前与许晨同居,所以晓丹也和杨阳住在了一起,虽然晓丹一再表示可以让杨阳搬出去住,但是这样棒打鸳鸯的事我怎么能干的出来?最终我选择了住宿,学校当然没有问题,他们巴不得多一个可以压榨的对象,但是同宿舍的学生们却出了问题。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有人故意跟我过不去,那些跟我分到同一宿舍的同学见到我后如临大敌一般对我同仇敌忾,说我妈妈有精神病,还说精神病有遗传,保不齐我就是下一个马加爵,她们还很过分的联合起来找到校领导处,要我立刻搬出她们的寝室,否则她们就罢课。
我擦,当时我真是想变成马加爵一斧子一个劈了他们算了,晓丹见状首先不愿意了,她挽起袖子就跟她们“据理力争”起来,那阵势,让我恍若见到古时候的女侠般顿觉眼前霞光万丈。
但是我们毕竟势单力薄,虽然我们看起来很强悍,但是人在生命攸关的时候,总是能发挥出你所无法想象的爆发力,我们女汉子,她们比我们还真爷们,一个个恍若吃人的母大虫恨不能一掌将我们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