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问你小时候喜不喜欢捉蜻蜓。
我说喜欢啊,我膝盖上还有一块疤疤就是捉蜻蜓摔的,然后我就挽起裤筒来给她看,不对,我没有穿衣服挽什么裤管?我就曲起腿来给她看,她说她也是,捉蜻蜓摔伤了膝盖,也曲起腿来给我看,我们看着各自膝盖上的伤疤,就又笑得不行,笑得流出眼泪,到后来突然不笑了,只是抹眼泪。
刚才你看见了什么?她突然问,当时我正在看她的膝盖。
什么看见了什么?我说。
刚才在五一街路口的时候啊,你看见了什么,你的表情全变了。
没看见什么啊!我说,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其实你不用瞒着我的。
我就如实相告,告诉她我好像看到了我的未婚妻,但不确定。
没什么的,她微笑着点着我的鼻尖说,反正我是过——路——的。
她的难过是写在微笑着的脸上的,但我只能装着没看见。
后来我们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但一醒来就不记得了,我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是做了一个什么梦,那个梦的情绪还留在我脑袋里,一种若有若无的伤感。
接着我就发现兜兜不见了。
当时天已经大亮了,可能是第二天中午了,窗帘还是关得很严,但强烈的光线仍然透进来把房间照的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