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封住了我们的洞口,声音小了下去,只有悉悉索索的落雪声,千万个沉默的泥瓦匠正在砌墙,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躲在里面,这样下去我们会在里面冻死。
我抬起麻木的双脚,死命踹开一个窟窿。
我们钻出洞口,大雪怪叫着疯了样的要将我们埋葬,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他们穷追不舍,埋我们的脚,埋我们的小腿,埋我们的膝盖,埋我们的大腿,我们一次又一次艰难地从雪地里抽身出来,一脚又陷进更深的雪坑。
四周围白茫茫一片。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失去了方向。
茫茫雪山,大雪如天崩,十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
但为了不被掩埋,我们只能不停地走,毫无目的地不停地走。
一前一后,我拖着她,害怕走散了,我把背包带扯下来,一头栓在她手上,一头栓在自己手上。
我转头看她,她的脸上尽是雪茬子,头发是白色的,眉毛是白色的,嘴角挂着白色的雪茬子,像个圣诞老头。
我就笑,她看我笑,也笑起来,虚弱地问我笑什么?
我说你满脸白胡子像个圣诞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