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岐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二十岁的自己站在樱花树下,那个眉目清俊的男人打着伞自薄薄的雨雾中走来。他朝她伸出了手,他给她许下了如樱花般美丽的诺言。他说,这一辈子我都会爱你如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时,感觉身体像被卡车碾压过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视线范围内,是熟悉的窗帘,她又回到了云水山庄。
这噩梦般的地方,她为什么就是逃不出去呢?她无力的抓紧了床单,眼中又有泪意涌动。
“少奶奶。”芳芳进了房间,走到了她床边。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先生去法国了,说至少要一个月左右才回来。”芳芳说。
她还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先生把你妈妈接来了,说让她陪你住一段时间。”芳芳又说。
她的视线这才转到了芳芳脸上,芳芳说什么?她妈妈来了?她心里一惊,回了神,挣扎着她就要坐起来,芳芳慌忙扶着她坐了起来。
“小岐啊。”怯弱的喊声,一个中年妇人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
温岐的头嗡了一下,然后她借着芳芳的力量就下了地。她妈妈来了,任平生太狠了。她的嘴唇噏动着,他居然把她妈妈请来了。
如果说她对活着还有一丝留恋,那全来自是她的妈妈,她那可怜柔弱的妈妈。
“妈。”温岐轻轻喊了一声。
“小岐。”温妈妈这才敢走进来,她走得一瘸一拐的。
“妈,你怎么了?”温岐看着她妈妈,有些惊惧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