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还记得,自己年幼时受过的伤。
可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可值得牢记的东西,为什么郝驿宸偏偏对这一点记忆犹深呢!
第二天。
当安若迈进医院时。两条腿沉甸甸像灌了铅似,举步维艰。
她几乎一夜没睡。
她和郝驿宸就在那狭小的缆车里。生生的挤了一整夜。
前半夜,郝驿宸一直在她耳边囫囵吞枣似的嘀咕。后半夜安若则一边听着他的呼声,一边反复咀嚼着他那一句“帮他拔一辈子白头发”的话……
直到黎明时分,一阵机器巨大的轰鸣如同空袭前的警报,在两人耳边响起,缆车终于恢复正常。
当时,安若欣喜若狂,而郝驿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开口就骂了一句:“该死,早知道就把时间再设长一点!”
安若这才明白,原来这缆车的故障,是他有意为之。
所以,从白沙岛一路回来的车上,安若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堆在池子里的脏碗,最终还是安若洗的。因为,当她看到郝驿宸试图把一瓶洗洁精,都挤进水池时。差点没拿起砧板,对着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