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邬遇在,我的欲望终于能放开了。我点了六七样,说:“你能吃完吗?”
他只抬了一下眼,竟像洞悉我心所想,说:“你想吃什么点什么,我尽量扫空。”
我心有种满足的欢喜。
后来,果然被我俩扫空了。
我俩走出小店,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快午了,太阳很大,我打起伞,说:“你要不要站过来点?”他说:“不用。”我端详了他一下,说:“你真的一年前晒黑不少呢。”他说:“是吗,没什么不好。”
我嘀咕道:“白点好看啊。”
他说:“我是个小白脸的时候,也没见你喜欢。”
马路有种独特的空旷感,浮云在头顶飘,行人很少。我的心,像被人轻轻握住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而他也静默不语。我突然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却发觉这话绝对不能说出口。我是什么时候觉得这个男人耿直又爷们儿的?现在才发现,他哪里是好对付的角色,一句话能让你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心神恍惚。你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聪明而受伤的男人,原来更是。
我立刻顾左右而言他:“如果朱叔昀存在,并且是一切的幕后主谋,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邬遇抬起头,看着前方,说:“谭皎,最远最远的那栋楼,白色的,楼顶写的三行字。你能看清吗?”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我的眼睛虽然有1.5,却只能勉强辨认出第一行的楼宇招牌,有个“大”字,有个“行”字,别的却看不清了,因为实在是太远了。第二行、第三行字更小,根本只能看到细细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