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个记录了很多东西的笔记本,递给他们,面记录着2016年6-7月间,所有可能的地球与近地星空的异象。
一次距离那片湖不远的地震;
一颗小行星的靠近;
一次大规模流星雨;
一次六十年来最强的雨季;
“那个湖一定会再次塌陷。”我说,“我会等下去,无论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六十年……只要是我有生之年,我会等下去。等到那个时间点,等时间重新错乱,过去、未来、现在不分的那一刻,击破那片岩层,下到那个洞穴里。我会见到她,我会从那个水潭里,救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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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次年也即2018年5月,接到了壮鱼的电话,彼时她已经大学毕业,并且和沈时雁领证结婚。她的语气淡淡的,说:“最近在干什么。”
我答:“帮导师做点项目,还有,贷款买了个小房子,以后做我和谭皎的婚房。”
她静了一会儿。
我也安静着。我知道自己此举,很多人不理解,母亲和邬妙不理解,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女人于我存在的人,都不理解。但我并不是疯了,失去理智。我很清醒。
一年过去了,我的心已渐渐平静。我时常想起谭皎的话,她说她是我的太阳神君,时时刻刻照耀着我。那不是一句成空的许诺,直至现在,我才渐渐明了。
她死也好,活也好。在过去也好,在未来还能相遇还好。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我时时能感觉到,她在我身边。在我的记忆里,脑海里,心里。我看到阳光会想起她,看到下雨,看到星空,什么都会令我想起。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壮鱼说:“我搞天的朋友观测到,一颗曾经行驶到离地球最近位置,也许造成太阳系小行星风暴的星星,下个月又要来了。”
我说:“我在国家天台的同学,也对我说了。下个月3号。”
壮鱼问:“你还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