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儿在这回的确是摆了我一道。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发现闺女的房还是空着的。
韩晓因为头天谢师宴上喝了点儿酒,所以也醒得很晚,等我俩意识到女儿一宿未归,而且现在都还未归的时候,都紧张起来。
我连忙给丫丫的手机打了电话,接连几个都通了,但无人接听。这加重了我的担心和韩晓的胡思乱想,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纰漏。我一边暗暗自责,一边打昨天抄下来的那几个丫丫同学的号码。有几个已经关机了,也有无法接听的,最后通了一个。
对面的孩子说:“我们早晨的时候散的,各回各家了,是不是吕丫丫她路上堵车呢?”
再怎么堵也不至于堵到十点半。我放下电话,忧心忡忡中突然灵机一动。
我想起来,自己给丫丫买的那个手机是有定位功能的。
我连忙把说明书找出,然后登上电脑的账号,很快,一个小亮点在网络地图上显现了出来。
丫丫没走丢,手机的地理位置在移动的,韩晓又脑洞大开地问会不会是被绑架了?我一看亮点是朝家的方向移来,就打消了她的猜测。
但不论如何,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接,这笔账也得跟丫丫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我和韩晓下了楼,准备在楼下迎接外加讯问。可没想到,等丫丫一出现,我俩都傻了眼。
丫丫不是独自出现的。她也不是打车,而是搭车——搭了祝衡的车。
从副驾驶座下来,丫丫的眼睛红红的,一旁的祝衡看了我和韩晓两个也没打招呼。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种局面,不知道对祝衡该寒暄还是喝问,韩晓更是表情莫测,她看祝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我从祝衡的脸上看到惶然和畏惧,放下丫丫,他像只老鼠一样匆匆开走。
不知为什么,当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家庭里了。
韩晓赶紧过去把女儿拉过来,丫丫这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原本满心的责问已经不见踪影,只是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