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撵他走,因为知道撵不走,但也没人跟他说话,这几天他们都把他当空气。
但是这男人,真是难缠到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也可以一天不说话,白天就坐在床尾,晚上就靠三根凳子拼成的‘床’将就一晚。至于洗漱吃饭,那真是她舅妈看不下去了,然后给他买了洗漱用品,饭菜也给他留了一份。
除了上厕所,这几天,这男人真的没有离开病房一步。
神情比医院的病人还憔悴,最扎眼的是他唇角的胡渣,都快像野草了……
收回眸光,她朝肖凤兰低声道,“舅妈,我们快回去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想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要再见到他。哪怕他这个样子很狼狈,她也不想再正眼看他一眼。
是他自己说的,只要一晚,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那一晚,对她来说,跟噩梦差不了多少。他不顾她哭喊求饶,像个疯子一样折腾她。
他是经验老道,可他完全忘了,她那是第一次。她一样有晕过去,可他呢,心疼过、在乎过吗?
他从来没心疼过她,凭什么要她此刻心软?
他能在要了她第一次之后走得那么决绝,那她为什么还要多看他一眼?
陈青已经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全拿到车上去了,回来见她们还在病房里说话,有些不满,“还赖着做什么?赶紧回家啊!”
对病房里的某个人,他一样视若无睹。加上今天接侄女回去,他先赶到医院办出院手续,然后又收拾东西,来来回回的也是真忙。
肖凤兰确定方圆出去吹不到风以后才搀着她往外走,“就是就是,赶紧回去,医院味太重了,难怪圆圆这几天吐得更厉害。”
然而她们还没走到两步,坐在床尾一直当木桩的男人突然动了。
不仅动了,还疾步走到方圆背后,趁她没注意,腰一弯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