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买些吃的,被她嫌弃。反式脂肪酸,碳水化合物,脱氧核糖酸,五氧化二磷,反正没一样是不会长胖的。
时隔几年,我俩再次并肩躺在床上。
我问洋子,“吸烟么?”
她拒绝,于是我自顾自点上,抽到一半时,她又接了过去。抽了一口,被呛了下,用手背揩眼角。
她对我笑,“本想着有好多话说的,呛这么一下,都给忘了。”
“那再吸一口,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她没再吸,辗转把烟溺死在床头烟缸,然后从包里拎出一条耳机接到手机上,又躺回我身边一起听歌。
陈绮贞抱着吉他,在电子信号的另一端反复的唱,When I am after seventeen。少年往事历历在目,我爬起来抽烟,张菁也陪我半倚着靠背,然后又听到《Girl Singing in the Wreckage》这首歌,无独有偶的也在循环hour after hour这句话。
张菁按下暂停。
“从上海回来的路上,坐火车,单曲循环这首歌一整夜。期间有听周杰伦的《上海1943》,不住的想你唱歌的模样。”
“想让你来接站,帮我提那些重的要死的行李,摸我的头,贱兮兮的说‘甭难过,第二梯队随时待命’!然后我应情应景,撑了一路的委屈兵败山倒,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头埋你怀里,你就跟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这回没偶像包袱了吧,可劲哭,哭完舒服些’。”
“后来我也不去相亲,我妈怎么催我都不管,我就一句话,‘我有马可呢’!然后他们都知道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纷纷表示‘喔’,‘好的’,‘原来是马可啊,这孩子好,这孩子好’!”
“你去喝酒,我就开车去接你;你打游戏,我就开小号陪你;你说在厨房搞,我们就在厨房搞;你说吃口水鸡吧,我就听你的。”
张菁坏笑,宾馆的窗外是腊月的天。天也笑,滔滔两岸潮,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你不叫我穿蕾丝,我就不穿,都换成棉的,枕巾,被套,海魂的,天蓝的,都是你喜欢的。”
“我们养条狗,大狗,打整的漂漂亮亮,晚上我牵着它,你牵着我,逛湖边,溜公园,买火腿肠给它吃,然后我撒娇,我也要,你就也给我买。其实我就装装样子,我才不爱吃那个。”
张菁说,“我就想缠着你啦。”
“我们在郊外买房子,又便宜空气又好,开车回市里也就半个小时。房子要是大了,两边老人就接一起住,我来照顾,你喝酒上班就成,都是独子,总要养老的呀,早些适应反而更好。”
“然后有一天我们走着走着,你忽然停下,说‘好久没走你后面了啊’,我就知道你一语双关,打你,放狗咬你,你嘿嘿的笑,那样子跟你十七八岁时一模一样。”
“玩的累了,你在大街上抱住我,说,‘我爱你啊’,大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边儿看咱们。我被看的不好意思,就悄声跟你说这在街上呢,你不管,你非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