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文有郑有文的杀手裥。其实大凡大学里公共英语的老师都有这杀手裥,所不同的只是心狠手辣的程度。郑有文显然是顶级心狠手辣。这杀手锏就是:点名。公共英语的老师总是有些不得志的怨气,和英语专业教授英语言文学、美国文学简史的老师比好比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系。所以正宗英语言文学系的老师是瞧不起公共外语系的教授的,理由很简单,公共外语搞来搞去还不是四六级那点东西,写个论文也只好写“论英语教学的XXXX”,英语言文学系的讲师,也绝不好意思写这种东西。公共外语系的老师一样也不大瞧的上英语言文学系的教授,但是,没有理由。只有郑有文强势地说个理由出来,他说,研究英国文学应该到英国,研究美国简史应该到美国,英语系的学生出来,还不是一大半做了公共外语的教师,偶尔有几个考GRE、GET的,没有看见出去还抱着英国文学不放手,毕竟这东西,没有考级实用。汤小涵怕了这点名的厉害,只得每节课去点卯。郑有文自认是严谨的学人,所以第一节课就把选课的学生座位全部排好,他操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半文半白地教育学生:“我辈学人,不可不讲究做学问的态度。所以,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可以认为我很变态,但我就是这么变态。”这套话的风格他着实琢磨了几个晚上,这样半文半白,而且加上变态这样时髦而讲究的用语,咬文嚼字地讲出来,他自我感觉很到位,既表明了他对学问的认真程度,又体现了他自我解嘲的雍容大度。所以每届学生都能聆听到他这番高论,无不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