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这里放下电话,古里古怪地看了一眼舒简:“你猜,郑大奎叫我干什么。”
舒简正在网上找课程论文的资料,头也不回顺嘴答了句:“什么。”
汤小涵说:“他要请人吃饭。”舒简说:“哦,他请吃饭不是很正常,一定是给你蹭饭的机会嘿嘿。”“恩,不错是不错,不过,他要我把你也带上,而且是一定带上。”郑大奎请人吃饭,一定要带上的是汤小涵,舒简惊讶,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吃到郑大奎的蹭饭。
陈家声和郑大奎的过节无人不知,所以每年的博士论文答辩,陈家声决不会按例请郑大奎做自己弟子的答辩委员会主席,而郑大奎弟子们的专家组成员也不会有陈家声。至于课程的选修也是一样。曾经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学生选了对方导师的课,又不肯每堂必到,一律的重修。学校的网上选课制度不讲人性化的严格,只要你选修了这门课程,而老师也已经给了成绩,哪怕是0分都不能更改和删除,象一个漂亮脸蛋上的胎记,永远跟着成绩单。而要去除这胎记的唯一办法不是另选,而是重修。本来,除了不清楚状况的学生偶尔倒这样的霉,双方的学生并没有多少被导师的矛盾波及的领域,但这几年又开始实施博士论文盲评制度,学生们就倒足了大霉。所谓盲评,就是把导师学生和学校等等信息一概隐去,只剩下论文交给评阅的导师,郑大奎别出心裁地叫这个“裸评”,而陈家声直截了当地称其为“株连制度的遗毒。” 因为学生的论文由若干个本校和外校的教授分别评阅,先是本校,后是外校,只要有一个评阅者不通过,这论文就得打了回票,至少三个月之内不能再送审。三个月,对于那些急于毕业找工作赚钱养家的博士来说,是多么漫长的等待啊。此外还有株连制度,如果有弟子的论文打回票的过多,或者弄到不能毕业,那么导师要担着被取消博导资格的风险。所以,郑大奎心心念念要抓几个研究古典经济学和新经济增长理论的学生,而陈家声对管理系统工程尤其是技术创新方向的盲评论文把关特别严格,学生们只有叫苦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