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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梅的嗓子听起来有点哑,鼻音很重,象是感冒了,我提醒她注意身体,她乖乖地“嗯”了一声,然后问我:“你晚上有没有空?过来坐坐嘛。”口气象小女孩撒娇。
老太太以为我又交了新女朋友,高兴得十分猖狂,一把将棋局胡撸了,象赶驴一样催我马上赴约。老汉颇为悲愤,恨声不断,说我妈建设不足破坏有余。他好容易围住了我的一大片棋子,正想大开杀戒呢。我妈虚张声势地举着鸡毛掸子作势欲打,说我儿哪有工夫陪你玩,你没听见有女娃儿找他啊?我笑着走下楼,慢慢发动起汽车,破烂的发动机象得了哮喘病的老头,一边剧烈地抖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我拐过自行车棚,绕过小卖店,开上人车拥挤的马路,想着叶梅,想着那个意乱情迷的春夜,想着这七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心里象塞了一堆狗毛,乱纷纷的,有高兴,有悲伤,还有点惭愧。